当前经济与政策思考：生育补贴的成效与配套

生育补贴的成效与配套 ——当前经济与政策思考 证券研究报告/宏观策略专题报告2023年03月06日 分析师：杨畅 执业证书编号：S0740519090004电话：021-20315708 Email：yangchang@r.qlzq.com.cn 联系人：夏知非 Email：xiazf@r.qlzq.com.cn 相关报告 投资要点 现阶段，出生率的下滑导致我国人口增速逐年回落，通过生育补贴鼓励生育成为缓解人口压力的重要手段； 从全国各地区已实施的生育补贴政策来看，补贴对象大致相同，多数地方将“二孩“、”三孩“纳入补贴范围，且“三孩“的补贴力度普遍大于“二孩”；各地的不同点在于补贴的发放次数、形式、额度等方面。 从海外的生育补贴政策来看，共同点在于，政策实施时点方面，大多与总和生育率水平相关；补贴对象方面，大多将“一孩“也包含在内。 差异点在于，补贴形式方面，除了直接经济补贴，一些国家还会对生育家庭提供税收优惠、税费抵免、带薪产假等间接补贴；补贴对象方面，部分国家的生育补贴对中低收入群体有所倾斜。 从海外生育补贴政策的效果来看，由于政策干预较早、力度较大、向特定群体有针对性倾斜、采取直接补贴与税收优惠等间接补贴相结合的方式实施并且配套政策较为完善，法国的总和生育率相比于德国、俄罗斯等国处在较高水平，政策效果较好； 而相比于欧洲国家，日、韩的政策效果偏弱，或是由于一方面，前期存在抑制性生育政策，政策的扭转或一定程度上削弱对于总和生育率的刺激效果；另一方面，政策的力度与欧洲国家存在差距。 生育补贴可以通过经济上的增收减支来促进居民生育意愿，除此以外，组合式的配套政策是生育补贴能否发挥作用的重要因素，大致包括了就业、教育、医疗、居住这四类。 风险提示事件：政策变动风险。 内容目录 1.当前国内发放生育补贴的现状.-3- 2.海外经济体发放生育补贴的主要做法.............................................................-5- 3.海外经济体发放生育补贴的成效....................................................................-7- 4.配套政策.......................................................................................................-10- 5.风险提示.......................................................................................................-12- 图表目录 图表1：我国总人口增速不断回落......................................................................-3-图表2：出生率下降是影响人口增速的主因（‰）.............................................-3-图表3：国内的生育补贴政策..............................................................................-4- 图表4：主要经济体生育补贴政策......................................................................-5- 图表5：2014年法国妇女总和生育率（按出生地）...........................................-7- 图表6：法国移民妇女与本土妇女总和生育率走向的趋同性..............................-8- 图表7：俄罗斯、法国、德国的总和生育率变化................................................-9- 图表8：日本、韩国的总和生育率变化.............................................................-10- 图表9：欧盟各国产假（育前在左、育后在右）..............................................-11- 现阶段，我国人口增速逐年下滑，在去年时隔60余年来首次出现人口负增长。出生率的下滑是我国人口增速回落的主要原因，截至去年，我国出生率已从1987年的高点23.3‰降至6.8‰；相比之下，死亡率的波动较小，在近30年由6.6‰小幅升至7.4‰。在这种背景下，为缓解人口规模缩减压力，鼓励生育成为重要手段，而提供生育补贴，就是鼓励生育的做法之一。 图表1：我国总人口增速不断回落 来源：WIND、中泰证券研究所 图表2：出生率下降是影响人口增速的主因（‰） 来源：WIND、中泰证券研究所 1.当前国内发放生育补贴的现状 从全国各地区已实施的生育补贴政策来看，共同点在于补贴对象，多数地方将二孩、三孩纳入为补贴范围，且“三孩“的补贴力度普遍大于“二孩”，将一孩也纳入到补贴对象的地区较少。 不同点在于： 第一，从发放次数来看，存在一次性补贴或定期补贴这两种，前者例如 杭州，2023年将向同一对夫妻生育二孩、三孩，且新出生子女户籍登记在杭州的家庭分别一次性发放5000、20000元的育儿补助；后者的典型是济南，对2023年1月1日以后出生的“二孩”、“三孩”，每孩每月发放 600元育儿补贴直至孩子3周岁。也有少数地区共同采用两种方式混合 发放，例如在深圳，生育第一个子女的，办理出生入户后发放一次性生 育补贴3000元，另外每年发放1500元育儿补贴，直至该子女满3周岁， 三年累计发放补贴7500元。 第二，从发放形式来看，可分为直接补贴和间接补贴两种方式，直接补贴是直接以补助金形式对符合条件的家庭进行一次性或定期的补贴发放，以前述的杭州为例，育儿补助计划采取数字化方式发放，申请人通过手机上相关程序提出补助申请，经审核确认后，补助资金一次性打入 补助对象预留个人账户。间接补贴包括针对相关家庭的保险费用、托育费用的减免或冲抵，例如衡水针对符合政策生育的3岁以下婴幼儿入托的，给予托育机构补贴，充抵托育费用。 第三，不同地区的补贴力度存在差异，主要体现在补贴额度的不同，以生育“三孩”为例，温州市的政策对符合条件的家庭发放一次性补贴3000 元，而云南省针对类似家庭的一次性补贴+定期补贴额度合计约达33800 元。温州相对较低的补贴力度，主要源于较大的财政压力，从2022年地方财政收入增速来看，温州是如下表单中唯一同口径负增长的地区，当前补贴额度是在现有财力允许的情况下，统筹兼顾、合理安排财政支出的结果。 图表3：国内的生育补贴政策 来源：WIND、各地政府优化生育政策实施方案、中泰证券研究所 2.海外经济体发放生育补贴的主要做法 生育率下行是全球普遍现象，发放生育补贴也已是海外国家的常见做法。 从全球来看，生育补贴的共性特征有：第一，国别方面，生育补贴政策多数集中在发达经济体，与总和生育率水平高度相关，早期以欧洲发达国家为主，后续扩散到亚洲的日韩等国。第二，在政策实施的时间点上，各个经济体普遍是在总和生育率降至2.0（总和生育率为“平均每个妇女在育龄期间的产子个数”，单位“个”予以省略，下文相同）以下后，开始大力推行生育补贴政策，其中在1.3-1.5区间时更为常见，如德国 在总和生育率降至1.43时推出“养育津贴“、俄罗斯在1995年总和生 育率降至1.34时推出多种生育津贴、日本在1994年总和生育率达到 1.50时推出促进生育的”天使计划”。第三，发放直接经济补贴是普遍做法，一些国家会划定直接补贴的使用范围，例如限定在住房、医疗、教育等方面使用。第四，从补贴范围来看，“一孩“也在多数国家被纳入到补贴对象当中，孩子数量越多，补贴额度越大。 差异化特征包括：第一，从补贴的发放次数来看，定期补贴与一次性补贴相结合是更常见的做法，但也有部分国家仅发放一次性补贴或定期补贴；定期补贴的时间范围在0-3周岁比较常见，也有部分国家实行更长时间的补贴如韩国的育儿补贴持续到七周岁、日本发放的每月补贴从孩子出生持续到初中甚至更久。第二，除了直接经济补贴，一些国家还会 对生育家庭提供税收优惠、税费抵免、带薪产假等间接补贴，典型国家是法国，其所得税机制直接与家庭人口挂钩。第三，部分国家的生育补贴对中低收入群体有所倾斜，体现出较强的救济性，如法国的生育补贴最初不对收入处在前15%的人群发放，随后又演变出了仅针对低收入群体发放的“基本津贴“。 图表4：主要经济体生育补贴政策 来源：陈梅、张梦皙、石智雷，《国外生育支持理论与实践研究进展》；卜瑜惠，《提高生育水平的财税政策研究》；中泰证券研究所 3.海外经济体发放生育补贴的成效 我们从总和生育率的表现来对政策效果进行观察。欧洲方面，法国的政策成效较为明显，上世纪七十年代，法国政府针对低收入家庭推出多种生育补助，生育率的下跌有了明显缓和；上世纪九十年代，法国推出更为普惠的家庭照料补贴，并也开始关注就业与家庭之间的平衡，完善带薪产假、税收优惠等政策，生育率在1994-2010年呈现出稳步上升的趋势；最近十年，法国的总和生育率有所回落，截至2020年为1.83，依然属于欧洲较高水平。 值得注意的是，法国作为移民大国，其生育率是否受到移民推动？答案是肯定的，但推动效果并不显著。根据法国统计局的数据，在2014年，法国妇女的总和生育率为1.99，其中出生国位于西北非马格里布地区的外来移民妇女的总和生育率明显较高，例如阿尔及利亚、摩洛哥、突尼斯三国移民妇女的总和生育率分别达到3.69、3.47、3.5，其余法国非洲移民的总和生育率为2.23，亦对整体合计值起到拉动作用。剔除掉移民妇女后，法国2014年的总和生育率约为1.88，较合计值下降了0.11，对比欧洲其他国家仍然在较高水平，表明移民妇女对于法国总和生育率的拉动效果并非十分显著。从法国新生儿母亲的结构来看，移民母亲的比例在2014年为17.8%，在2014-2017年也都处在17.8%-18.8%的水平内部，较为稳定，没有呈现单边走势。自上个世纪30年代起，法国移民妇女与本土妇女的总和生育率就呈现出了趋同走向，西北非地区移民妇女的总和生育率下降斜率明显高过其他分类，这也导致移民对于总和生育率的拉动作用在减弱。 图表5：2014年法国妇女总和生育率（按出生地） 来源：INSEE、中泰证券研究所 图表6：法国移民妇女与本土妇女总和生育率走向的趋同性 来源：INSEE、中泰证券研究所 俄罗斯、德国的总和生育率在2020年分别为1.51、1.53，对比法国处在偏低水平。具体来看，俄罗斯的总和生育率在1988年起大幅下降， 1995年俄罗斯推出产妇津贴、一次性津贴和“国家儿童计划“，并在 2001、2005、2006年又陆续推出《2015年之前俄罗斯人口政策构想》、俄罗斯家庭奖和”母亲资本“，这一些列包含多种生育补贴措施的政策推动俄罗斯总和生育率在1999-2015年期间有所回升，最高达到过 1.78。德国的总和生育率的下跌随着在1986年养育津贴的推出而扭转，最高在2016年升至1.6，整体变化偏平缓。 可以看出，法国、俄罗斯、德国的生育补贴政策确实带来了总和生育率 的回升，其中法国的总和生育率相对较高、波动也更为平缓，政策效果较好，对比来看，主要原因主要在于：第一，政策干预较早，相比于德国、俄罗斯分别在总和生育率降至1.43、1.34时开始推进促进生育政策，法国早在降至1.86时就推出了5大生育津贴，及时平抑了总和生育率的下行斜率；第二，法国的补贴政策向低收入群体有所倾向，利于更有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