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FD季报】加大积极财政政策力度，深化财税体制改革——2024Q2中国财政运行

NIFD季报主编:李扬 中国财政运行 汪红驹 2024年8月 《NIFD季报》是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主要的集体研究成果之一，旨在定期、系统、全面跟踪全球金融市场、人民币汇率、国内宏观经济、中国宏观金融、国家资产负债表、财政运行、金融监管、债券市场、股票市场、房地产金融、保险业运行、机构投资者的资产管理等领域的动态，并对各领域的金融风险状况进行评估。《NIFD季报》由三个季度报告和一个年度报告构成。NIFD季度报告于各季度结束后的第二个月发布，并在实验室微信公众号和官方网站同时推出；NIFD年度报告于下一年度2月份发布。 加大积极财政政策力度，深化财税体制改革 摘要 2024年二季度我国财政运行反映了经济基本面的正常化趋势。因经济增长下行压力加大，叠加增值税收入高基数效应影响，税收收入负增长幅度扩大，非税收入实现正增长。一般公共预算支出仍保持原有季节性增长轨迹，使得一般公共预算收支差额有所扩大。因房地产商品房销售下降，地方政府卖地收入减少，地方政府性基金收入持续下降，叠加地方政府债券发行扩张力度弱于去年同期，地方政府新增债券增发量低于再融资债券增发量，导致政府性基金支出持续萎缩。一般公共预算和政府性基金财政收支逆差小幅扩大，但两本财政收支逆差占GDP比重基本稳定；因市场利率下行，总体的地方政府债务风险暂时有所缓解。 2024年二季度主要经济体通货膨胀率继续下行，下半年主要经济体降息预期抬升，金融市场波动性加大。我国名义GDP增速低于实际GDP增速，实际GDP环比增速低于预期，7月份调查失业率有所回升，经济增长下行压力加大；财政支出进度特别是政府性基金预算支出进度滞后于去年同期；货币政策多目标冲突导致货币政策操作空间收窄，信贷紧缩已经引起货币供应收缩；下半年提高我国税收增长速度、扩大一般公共预算财政支出力度难度加大，地方政府卖地收入增收任务十分艰巨，局部地区的地方政府债务风险仍有隐忧。 2024年下半年地缘冲突矛盾加剧，美国大选结果将产生中美经贸关系不确定性；美国等发达国家消费物价指数回落，中央 本报告负责人：汪红驹 本报告执笔人： 汪红驹 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高级研究员 中国社会科学院财经战略研究院研究员 【NIFD季报】全球金融市场人民币汇率 国内宏观经济宏观杠杆率中国宏观金融中国金融监管中国财政运行地方区域财政房地产金融债券市场 股票市场银行业运行保险业运行 机构投资者的资产管理 银行降息概率上升，美国和欧盟对我国关税战可能激化。我国新质生产力投资积极，出口规模整体上保持在疫情之后的高位，但房地产市场调整带来的资产负债表冲击对经济增长产生不利影响。当前我国货币政策操作空间受限、货币政策传导机制不畅，财政政策应更加积极主动，货币政策要配合积极财政政策，有效扩大内需，控制债务风险，深化财税体制改革，实现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和中国式现代化发展。 目录 一、财政收入增长逐步正常化，波动幅度缩小1 （一）一般公共预算财政收入和税收收入同比增速波幅缩小1 （二）政府性基金预算收入同比负增长，中央本级政府性基金收入正增长2 二、一般公共预算财政支出增长放缓，政府性基金支出持续萎缩.3 （一）一般公共预算支出规模平稳恢复3 （二）政府性基金支出增速持续负增长5 三、两本财政收支逆差占GDP比重基本稳定，地方政府债券发行扩张力度弱于去年同期7 （一）一般公共预算和政府性基金收支逆差扩大，两本账收支差额占名义GDP比重保持稳定7 （二）地方政府债券发行总规模下降，再融资专项债发行量增加9 （三）地方政府债券和城投债利率持续下行，总体的地方政府债券风险降低11 四、下半年我国财政收支面临的潜在挑战12 （一）主要经济体通货膨胀率回落，利率调整导致金融市场波动 ......................................................12 （二）我国物价长期低迷，经济增长存在下行压力15 （三）货币政策存在多目标困境，信贷收缩导致货币供应紧缩.19 （四）财政收入面临困难，财政收支进度滞后20 五、加大积极财政政策调节力度，深化财税体制改革24 一、财政收入增长逐步正常化，波动幅度缩小 （一）一般公共预算财政收入和税收收入同比增速波幅缩小 2019年以来，我国一般公共预算财政收入出现大幅波动态势，疫情期间尤为明显；疫情结束以后，一般公共预算财政收入逐步正常化，波动幅度开始缩小。2024年二季度全国一般公共预算财政收入55036亿元，同比负增长6.4%；其中 税收收入44908亿元，同比负增长3.2%；非税收入10128亿元，同比正增长13.7% （图1，图2）。 图12024年二季度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增速明显提升资料来源：中国财政部，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 图22024年二季度一般公共预算财政收入波动幅度缩小资料来源：中国财政部，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 在财政收入方面，我国适时适度减税降费，通过积极财政政策助力实现经济稳增长目标，2019年以来我国名义GDP波动幅度远低于财政收入波动幅度，非税收入与税收收入反向变化，主要包括上缴财政的国有资源（资产）有偿使用收入、国有资本收益、彩票公益金收入、特许经营收入等，体现了我国公有制经济的优势，也充分反映了我国财政收入来源的多样性和灵活性（图2）。 （二）政府性基金预算收入同比负增长，中央本级政府性基金收入正增长 2024年二季度政府性基金预算收入同比负增长降幅扩大，中央政府性基金 收入增长情况好于地方政府性基金收入。一季度和二季度政府性基金预算收入分别为10394.0亿元和9521.0亿元，二季度全国政府性基金预算收入同比负增长24.9%，降幅比一季度扩大20.9%。 分中央和地方看，二季度中央政府性基金预算收入1049.0亿元，同比增速4.2%；地方政府性基金预算本级收入8472.0亿元，同比下降27.4%；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收入7116.0亿元，同比下降28.5%。（图3、图4） 图3每年二季度政府性基金收入资料来源：中国财政部，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 图4每年二季度政府性基金收入同比增速资料来源：中国财政部，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 二、一般公共预算财政支出增长放缓，政府性基金支出持续萎缩 上半年一般公共预算财政支出增长放缓，支出进度低于去年同期。中央财政本级支出增幅加快；债务付息支出增速仍较高，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力度持续加大。政府性基金支出增速持续回落。 （一）一般公共预算支出规模平稳恢复 与一般公共预算财政收入大幅波动的态势不同，我国一般公共预算支出规模保持平稳恢复态势。2024年二季度，全国一般公共预算支出66715.0亿元，同比增长1.1%，比一季度回落1.7个百分点。其中，中央一般公共预算本级支出10263.0亿元，同比增长8.9%；地方一般公共预算支出56452.0亿元，同比下降0.2%（图5，图6）。 图5每年二季度一般公共预算支出资料来源：财政部，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 图6每年二季度一般公共预算支出同比增速资料来源：中国财政部，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 分类别看，2024年1-6月主要支出科目中卫生健康、交通运输、科学技术、节能环保的一般公共预算支出累计为负增长；教育、文化体育与传媒、社会保障 和就业、债务付息、农林水事务、城乡社区事务的一般公共预算支出累计为正增长。1-6月份累计债务付息增长6.5%，总体上债务利息负担有所加重（图7）。 图7一般公共预算财政支出主要分类项目累计同比增速资料来源：中国财政部，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 （二）政府性基金支出增速持续负增长 2024年二季度，全国政府性基金预算支出17801.0亿元，同比下降19.7%， 较上个季度降幅扩大4.1个百分点。分中央和地方看，中央政府性基金预算本级 支出527.0亿元，同比上升5.6%；地方政府性基金预算相关支出17274.0亿元，同比下降20.2%，其中，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收入相关支出9773.0亿元，同比下降14.5%（图8，图9）。 目前政府性基金收入和支出持续负增长，主要是受到新冠肺炎疫情期间政府性基金收支高基数和房地产市场调整的影响，政府性基金收支负增长对我国财政运行产生较大冲击。 图8各个季度政府性基金支出同比增速资料来源：中国财政部，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 图9各个季度政府性基金支出同比增速资料来源：中国财政部，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 三、两本财政收支逆差占GDP比重基本稳定，地方政府债券发行扩张力度弱于去年同期 （一）一般公共预算和政府性基金收支逆差扩大，两本账收支差额占名义GDP比重保持稳定 2024年1-6月一般公共预算财政收支逆差20658亿元，全国政府性基金预 算收支逆差15684亿元，两者合计逆差36342亿元，比去年同期扩大1936.0亿元（图10，图11）。 图102024年1-6月一般公共预算财政收支差额和政府性基金收支差额累计值 图11一般公共预算财政收支差额和政府性基金收支差额合计（单月值） 资料来源：中国财政部，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 2024年上半年两本账收支差额占GDP比重出现稳定迹象。一方面，一般公共预算财政支出量入为出，从中央政府到地方政府都坚持过紧日子，2024年上半年一般公共预算收支差额占名义GDP比重为3.3%，低于2020年和2022年同期；另一方面，限制部分省份发行地方政府专项债，地方政府性基金支出受制于土地出让收入持续放缓，地方政府性基金收支差额受到有效控制，政府性基金预算收支差额为2.5%，比去年同期降低0.8个百分点。两本账收支逆差合计占名义GDP比重为5.9%，与去年同期基本持平（图12）。 图12财政收支差额占名义GDP比重（负号表示收支逆差）资料来源：中国财政部，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 （二）地方政府债券发行总规模下降，再融资专项债发行量增加 从地方政府债券发行规模看，2024年上半年有效控制了部分不符合要求的地方政府发行使用地方政府专项债券，发行规模扩大的部分主要用于过去专项债的置换或再融资。1-6月份累计全国发行地方政府债券34928.0亿元，比去年同期减少8753.0亿元。其中，发行一般债券10442.8亿元，发行专项债券24485.2 亿元；按用途划分，发行新增债券18258.7亿元，发行再融资债券16669.3亿元。 2024年1-6月份累计全国发行地方政府新增一般债券、新增专项债券发行规模 都比去年下降，再融资债券发行规模较去年同期增加341.0亿元，其中再融资一 般债券较去年同期减少3849.9亿元，再融资专项债券较去年同期增加4190.9亿元（图13，图14）。新增专项债资金主要投向市政和产业园基础设施领域，其次是投向铁路、政府收费公路、轨道交通等交通基础设施，另外专项债资金还投向棚户区改造、医疗卫生、农林水利等领域。 图132024年二季度地方政府债券发行规模低于2023年同期资料来源：中国财政部。 图142024年二季度地方政府再融资专项债券加快发行资料来源：中国财政部，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 （三）地方政府债券和城投债利率持续下行，总体的地方政府债券风险降低 2024年上半年，地方政府债券和城投债利率持续下行，再融资政府债券发 行规模扩大，二季度地方政府债券和城投债的对国债的市场交易利差持续回落，反映了市场对总体地方政府债券和城投债风险的焦虑情绪有所缓解（图15，图16）。 图15地方政府债券和城投债到期收益率下行数据来源：CEIC。 图16一年期AA-级城投债和地方债对同期国债利差资料来源：CEIC。 四、下半年我国财政收支面临的潜在挑战 （一）主要经济体通货膨胀率回落，利率调整导致金融市场波动 2024年二季度世界经济增速分化，欧盟、日本、巴西、泰国等经济增长放缓，美国、加拿大、新加坡、中国、印度、印尼、菲律宾、越南等保持较高经济增长速度（图17）。新兴市场国家CPI同比略有回升，主要发达国家CPI同比继续回落。7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