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FD季报】持续发挥“扩张性”财政政策作用，改善财政收支状况——2024Q3中国财政运行

NIFD季报主编:李扬 中国财政运行 汪红驹 2024年11月 《NIFD季报》是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主要的集体研究成果之一，旨在定期、系统、全面跟踪全球金融市场、人民币汇率、国内宏观经济、中国宏观金融、国家资产负债表、财政运行、金融监管、债券市场、股票市场、房地产金融、保险业运行、机构投资者的资产管理等领域的动态，并对各领域的金融风险状况进行评估。《NIFD季报》由三个季度报告和一个年度报告构成。NIFD季度报告于各季度结束后的第二个月发布，并在实验室微信公众号和官方网站同时推出；NIFD年度报告于下一年度2月份发布。 持续发挥“扩张性”财政政策作用，改善财政收支状况 摘要 2024年三季度一般公共预算减收增支的格局略有改善，全国一般公共预算收入降幅收窄，一般公共预算支出增速略有加快。政府性基金收支压力加大，政府性基金收入降幅扩大，政府性基金支出力度加大。一般公共预算和政府性基金收支逆差扩大，两本账收支差额占名义GDP比重上升；国债收益率下行，城投债对国债利差扩大，总体的地方政府债券风险降低。 内需不足是当前我国宏观经济的主要矛盾。三季度我国名义GDP增速持续低于实际GDP增速，实际GDP环比增速低于预期；消费品零售需求增速回落，固定资产投资增速平稳；青年群体就业难，结构性矛盾较为突出。城镇本地户籍调查失业率偏高；企业贷款需求下降，企业活期存款下降；居民信贷需求减弱，新增社会融资累计负增长，M1连续数月负增长；财政循环不畅，财政收支进度滞后，地方政府卖地收入增收任务十分艰巨。 继9月底推出一揽子扩内需政策后，10月份PMI、消费品零售、房地产销售等出现回暖，资本市场投资信心增强，四季度财政收入有望进一步好转。美国大选结果将产生中美经贸关系不确定性；美国和欧盟对我国关税战可能进一步激化。前三季度财政收支进度普遍性滞后，四季度完成全年预算收支目标还需要继续付出艰苦努力。财政政策应更加积极主动，配合一揽子扩内需政策，明确积极财政政策主导的“扩张性”。有效扩大内需，化解债务风险，深化财税体制改革，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 本报告负责人：汪红驹 本报告执笔人： 汪红驹 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高级研究员 中国社会科学院财经战略研究院研究员 【NIFD季报】全球金融市场人民币汇率 国内宏观经济宏观杠杆率中国宏观金融中国金融监管中国财政运行地方区域财政房地产金融债券市场 股票市场银行业运行保险业运行 机构投资者的资产管理 目录 一、一般公共预算减收增支的格局略有改善1 二、政府性基金收支压力加大3 三、两本账财政收支逆差占GDP比重上升，地方政府新增专项债发行加大扩张力度5 （一）一般公共预算和政府性基金收支逆差扩大，两本账收支差额占名义GDP比重上升5 （二）三季度新增专项债发行量增加7 （三）国债收益率下行，城投债对国债利差扩大，总体的地方政府债券风险降低8 四、内需不足是当前我国宏观经济的主要矛盾10 （一）消费品零售需求增速回落，固定资产投资增速平稳10 （二）调查失业率回落，就业形势严峻12 （三）PPI持续负增长，CPI低位运行12 （四）信贷需求不足，货币供应紧缩14 （五）财政循环不畅，财政收支进度滞后15 五、持续发挥“扩张性”财政政策作用，改善财政收支状况18 一、一般公共预算减收增支的格局略有改善 2024年三季度我国一般公共预算收支出现边际微弱改善。一是全国一般公 共预算收入降幅收窄。三季度全国一般公共预算收入47146.0亿元，同比下降 0.8%，降幅比二季度收窄2.4个百分点。其中，中央一般公共预算本级收入21699.0 亿元，同比增长-1.4%；地方本级一般公共预算收入25447.0亿元，同比增长-0.2% （图1）。 二是一般公共预算支出增速略有加快。全国一般公共预算支出65208.0亿元，同比增长1.9%，比二季度加快0.8个百分点。其中，中央一般公共预算本级支出10635.0亿元，同比下降6.3%；地方一般公共预算支出54573.0亿元，同比增长 1.1%（图2）。 全国一般公共预算收支逆差18062.0亿元，同比增长9.5%。其中，中央政府一般公共预算收支逆差（扣除中央转移支付）16137.0亿元；地方一般公共预算收支逆差1925.0亿元。 三季度的8、9两月是全年一般公共预算财政收入的季节性低点，三季度收入降幅收窄。支出仍保持微弱正增长，特别是9月份支出加快（图3）。 图1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及同比增速资料来源：中国财政部，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 图2单个季度一般公共预算支出及同比增速资料来源：中国财政部，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 图32024年1-9月份一般公共预算收支及差额资料来源：中国财政部，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 二、政府性基金收支压力加大 2024年三季度，全国政府性基金收支压力加大。一是政府性基金收入降幅扩大。全国政府性基金预算收入10946.0亿元，下降27.9%，较上个季度降幅扩大3.0个百分点。分中央和地方看，中央政府性基金预算本级收入1179.0亿元，同比上升3.8%；地方政府性基金预算收入9767.0亿元，同比下降30.4%，其中，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收入8024.0亿元，同比下降34.2%（图4）。 二是9月底推出一揽子扩内需政策，政府性基金支出力度加大。2024年三季度，全国政府性基金预算支出24849.0亿元，同比增长7.4%，较上个季度降幅收窄27.0个百分点。分中央和地方看，中央政府性基金预算本级支出1398.0亿元，同比上升18.7%；地方政府性基金预算支出23451.0亿元，同比增长6.8%，其中，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收入相关支出10674.0亿元，同比下降5.0%（图5）。 2024年三季度，全国政府性基金预算收支逆差13903.0亿元，同比增长74.5%。 其中，中央政府性基金收支逆差219.0亿元；地方政府性基金收支逆差13684.0 亿元（图6）。 图4政府性基金预算收入及同比增速资料来源：中国财政部，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 图5政府性基金预算支出及同比增速资料来源：中国财政部，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 图62024年1-9月份政府性基金预算收支及差额资料来源：中国财政部，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 三、两本账财政收支逆差占GDP比重上升，地方政府新增专项债发行加大扩张力度 （一）一般公共预算和政府性基金收支逆差扩大，两本账收支差额占名义GDP比重上升 2024年我国前三季度年实际GDP增长4.8%，名义GDP增长4.1%，一般公 共预算财政收入下降2.2%，财政支出分别增长2.0%，政府性基金收入下降20.2%，政府性基金支出下降8.9%。两本账收入增速低于支出增速。2024年1-9月一般公共预算财政收支逆差38720亿元，全国政府性基金预算收支逆差29587亿元，两者合计逆差68307亿元，比去年同期扩大9438.0亿元（图7，图8）。 图7一般公共预算财政收支差额和政府性基金收支差额合计（累计值）资料来源：CEIC。 图82024年1-9月一般公共预算财政收支差额和政府性基金收支差额累计值 2024年前三季度两本账收支差额占GDP比重上升。一方面，2024年三季度经济增长低于上半年经济增速，财政政策加大逆周期调节力度，使三季度一般公共预算收支差额占名义GDP比重提高至4.1%；另一方面，三季度末推出一揽子扩内需政策，加快发行地方政府专项债，加大地方政府性基金支出力度，政府性基金预算收支差额占名义GDP比重提高至3.1%，两本账收支逆差合计占名义GDP比重为7.2%，已经高于2022年同期水平（图9）。 图9财政收支差额占名义GDP比重（负号表示收支逆差）资料来源：中国财政部，国家统计局，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 （二）三季度新增专项债发行量增加 2024年上半年有效控制部分不符合要求的地方政府发行地方政府专项债券，三季度加大了新增专项债发行量，以支持地方政府新项目开工。2024年三季度全国发行地方政府债券32093.0亿元。其中，发行一般债券6373.2亿元，发行专 项债券25719.8亿元；按用途划分，发行新增债券24044.3亿元，发行再融资债 券8048.7亿元。2024年前三季度累计全国发行地方政府债券67021.0亿元。其 中，发行一般债券16816.0亿元，发行专项债券50205.0亿元；按用途划分，发行新增债券42303.0亿元，发行再融资债券24718.0亿元。（图10，图11）。 图102024年三季度地方政府债券发行规模加速上升资料来源：中国财政部。 图112024年二季度地方政府再融资专项债券加快发行资料来源：中国财政部，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 （三）国债收益率下行，城投债对国债利差扩大，总体的地方政府债券风险降低 2024年上半年，地方政府债券和城投债利率持续下行，9月底以后，随着一 揽子扩内需政策出台，降息降准刺激投资者风险偏好上升，市场信心有所恢复，城投债收益率走高，城投债对国债利差扩大（图12，图13）。2024年加大地方政府化债力度，随着中央政府下一步推出大规模置换地方债计划，地方政府隐性债风险降低。 图12地方政府债券和城投债到期收益率下行资料来源：WIND。 图13一年期AA-级城投债和地方债对同期国债利差资料来源：WIND。 四、内需不足是当前我国宏观经济的主要矛盾 （一）消费品零售需求增速回落，固定资产投资增速平稳 以旧换新政策对提振消费具有短期作用，但受去年高基数影响，2024年消费品零售增长放缓。2024年1-9月消费品零售总额累计同比增长3.3%，比去年同期降低3.5%，分类别看，家具、建材等居住类消费受房地产拖累，持续低迷，黄金首饰、汽车、餐饮、服装、化妆品等受高基数影响增速大幅回落。居民消费支出食品烟酒、文化体育娱乐、通讯器材等支出增幅有所提高（图14、图15）。全国固定资产投资增速与去年基本持平，制造业投资增速回升；因政府基建项目和规模基数高，基建投资累计同比回落；受房地产销售增速下降、专项债项目管控加强等因素叠加影响，房地产投资增速大幅降低（图16）。分主体看，民间和外商固定资产投资持续偏弱，国有企业固定资产投资增速加快。 图14消费品零售增速回落资料来源：国家统计局。 图15限额以上企业商品品零售累计同比增速比较资料来源：国家统计局。 图16固定资产投资增速回落资料来源：国家统计局。 （二）调查失业率回落，就业形势严峻 2024年前三季度，全国城镇调查失业率平均值为5.1%，比上年同期下降0.2个百分点。二季度城镇调查失业率为前三季度失业率最低点，三季度略高于二季度。各月情况看，7月份城镇调查失业率为5.2%，8月份为5.3%，9月份下降至5.1%（图17）。青年群体就业难，结构性矛盾较为突出。城镇本地户籍调查失业率偏高。 图17中国调查失业率整体回落资料来源：国家统计局。 （三）PPI持续负增长，CPI低位运行 2024年全球经济增长势头放缓，主要经济体通货膨胀率回落，石油等国际大宗商品价格逐渐从高位回落，我国面临的输入性通胀压力减弱，我国经济增长下行压力加大，PPI快速回落后，2024年我国PPI持续负增长，三季度PPI降幅扩大。虽然二三季度猪肉、蔬菜价格回升，但总体的食品价格涨幅稳定在3%左右，房地产销售低迷，建材等消费品价格负增长，国内CPI同比增速持续低于1%。总体来看，由于国内总需求偏弱，加上国际通胀率回落，我国CPI物价仍将处于低位增长态势（图18）。 图18中国CPI和PPI同比变化资料来源：国家统计局。 2024年三季度我国实际经济增长4.6%，名义GDP增长4.0%；2023年二季度以来，我国GDP缩减指数连续6个季度负增长。分行业看，只有第一产业、“第三产业：批发和零售业”、“第三产业：住宿和餐饮业”、“第三产业：租赁和商务服务业”、“第三产业：其他行业”五个类别正增长。房地产业、制造业、交通运输等行业都存在比较明显的通缩压力（图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