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金融双周报：英国年金改革：难以想象的问题，充满争议的方案

养老金融双周报（2023.11.17-11.29） 前瞻性产业研究 2023年11月30日 英国年金改革：难以想象的问题，充满争议的方案 证券分析师 陈骁投资咨询资格编号 S1060516070001 chenxiao397@pingan.com.cn 郝博韬投资咨询资格编号 S1060521110001 haobotao973@pingan.com.cn 研究助理 石艺一般证券业务编号 S1060122070019 shiyi262@pingan.com.cn 平安观点： 本期重点：英国拟将企业年金改为终身个人账户模式，引发巨大争议 11月中下旬，养老金政策与投资领域共有两个事件值得关注。 一是，英国政府正在考虑建立一个“终身资金池”制度。该制度允许劳动者要求公司向其现有的企业年金计划缴费，而非参加公司指定的计划。这意味着， 企业年金账户将由以企业为单位进行管理的大型账户，转变为以个人为单位进行管理的小型终身制账户。 英国政府及提案支持者认为，这一模式可以更好帮助劳动者获取养老金，进而释放经济增长的潜力：由于英国劳动者跳槽频繁，在现行以企业为单位进行年金管理的制度下，出现了一人多账户的现象，且有大量养老金被遗忘。英国希望通过建立终身资金池制度，避免资金闲置，推动经济增长。 然而，英国养老金业内却出现了相当多的反对声音，理由大致相同：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基本不可能被落实，且可能有各种副作用。落实方面，业内普遍认为，以个人为单位的年金管理模式会显著提升行政成本。副作用方面，更小的账户及资金体量，无法避免价格歧视。 二是，挪威GPFG拟扩大私募股权投资比例，并以全盘委外的方式进行投资。挪威央行目前希望私募股权投资在GFPG投资组合中的占比能够达到3-5%， 约合400-700亿美元。部分观点认为，挪威央行所面临的挑战在于其缺乏对非上市资产的投资经验。对此，挪威央行希望通过全盘委外的投资方式解决这一问题，并称将主要投资于中型和大型并购基金。 其他养老金融动态跟踪 海外方面：美国CapitalGroup受到指控称，该公司的401（k）计划违反雇员退休收入保障法（ERISA），原因是该计划提供的基金表现太差、未能监控基金运行、也未能剔除自有基金。 国内方面：一是人社部下发《关于加强年金养老金产品规范管理的意见（征求意见稿）》，对年金养老金产品的投资管理、风险控制等作出新的规定。二是全国社保基金长三角科技创新专项基金揭牌，首期规模51亿元。三是美世与 CFA协会联合发布《全球养老金指数报告》，中国大陆养老金体系指数总分上升。四是民政部发布《老年人居家康复服务规范》，定义老年人居家康复服务为非医疗活动。五是民政部制定《养老机构康复服务规范》，规定了养老机构 康复服务的基本要求、服务流程、服务内容与要求、服务评价与改进等内容。 风险提示： 1）宏观经济超预期下行；2）资本市场波动；3）政策超预期改变，老龄事业支持力度不足；4）地缘政治形势恶化。 行业报 告 行业周 报 证券研究报告 请通过合法途径获取本公司研究报告，如经由未经许可的渠道获得研究报告，请慎重使用并注意阅读研究报告尾页的声明内容。 正文目录 一、海外养老金融动态3 1.1养老金融政策3 1.英国拟将企业年金改为终身个人账户模式，引发巨大争议3 2.美国CapitalGroup的401（k）计划因投资收益率过低而被起诉3 1.2养老金投资管理动态4 1.挪威GPFG拟扩大私募股权投资比例，并以全盘委外的方式进行投资4 二、国内养老金融动态4 2.1养老金融政策4 1.年金养老金产品将迎新规，规范整改存量产品4 2.2养老金投资管理动态4 1.全国社保基金长三角科技创新专项基金揭牌4 2.《2023全球养老金指数报告》发布5 三、养老产业最新动态5 3.1养老产业政策5 1.民政部发布行业标准《老年人居家康复服务规范》5 2.民政部制定《养老机构康复服务规范》5 3.2养老产业动态6 四、风险提示7 一、海外养老金融动态 1.1养老金融政策 1.英国拟将企业年金改为终身个人账户模式，引发巨大争议 11月22日，英国财政大臣杰里米·亨特（JeremyHunt）在秋季声明中宣布，英国政府正在考虑建立一个“终身资金池（potforlife）”制度，目前在征集证据阶段。在该制度下，劳动者可以要求公司向其现有的工作场所养老金（即企业年金）计划缴费，而非参加公司指定的计划。这意味着，企业年金账户将由以企业为单位进行管理的大型账户，转变为以个人为单位进行管理的小型终身制账户。 英国政府及提案支持者认为，这一模式可以更好帮助劳动者获取养老金，进而释放经济增长的潜力：在现行制度下，英国的企业年金账户以企业为单位进行管理。如果劳动者跳槽，就需要在新企业建立新的养老金账户，并在退休后从多个企业年金 计划中领取养老金。在英国，劳动者在其职业生涯中平均跳槽11次，并常常会在频繁的跳槽中忘记了部分企业年金账户的存在。英国政府认为，通过建立终身资金池制度，这些闲置养老金将被动用起来，可以提高资金利用效率，利于经济增长。 然而，英国养老金业内却出现了相当多的反对声音，理由大致相同：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基本不可能被落实，且可能有各种副作用。落实方面，业内普遍认为，以企业为单位的年金管理模式成本较低，而以个人为单位的年金管理模式会显著提升行政成本，因为企业需要将企业缴费部分缴纳给五花八门的账户，极端情况下，这甚至可能导致岗位的减少。副作用方面， 点评：英国政府推动企业年金“终身个人账户制”的目的，是提升资金利用效率。而资金闲置的原因，对于目前的中国而言简直难以想象：年金的受益人，忘记甚至不知道自己有年金。更令人震惊的是，此类现象所积攒的资金规模已相当巨大，大 到英国政府已经将其视作足以用来提振经济的工具。 英国养恤金政策研究所（PPI）称，英国此类“被遗忘”的养老金规模在2018年高达190亿英镑，到2022年增加至270 亿英镑。而根据PPI对“被遗忘养老金”的定义，基本可以确定这类养老金账户就是被永久性地遗忘，而非短暂地闲置。 PPI的定义有两项标准：第一，以下三者满足一条：1）养老金账户所有人已去世，且已没有亲属存世；2）养老金账户所有人死亡7年，且不再与账户管理人联系；3）合同期满7年，且不再与账户管理人联系。或，第二，账户所有人7年内没有和账户管理人联系，且根据账户所有人的出生时间计算，账户所有人已经比开户时的已知最长寿自然人还要年长。 PPI称，这些养老金被遗忘，是由于英国的年金账户在入职后会自动注册、缴费，这确实帮助人们形成了更多的养老储蓄，但有相当一部分人群并不知道自己有对应的储蓄计划，并在离职或搬家后与养老金服务提供商失去了联系。 中国的企业年金制度建立不久，暂时未面临类似问题，至少暂时我们无法想象有劳动者会忘记自己要领取自己的养老金。但现在，它却成为了英国真实面临的问题，资金的闲置不仅是居民福利的损失，还会损害国家的经济增长，改革或不改革的成本都相当高昂。我们建议加大养老保障制度的宣传工作，并密切关注英国年金以及整个养老金体系的改革动向。 以企业为单位的管理模式，实际可以从投资管理服务提供商那里争取到更优厚的合同条款，包括降低管理费率、甚至形成定制化产品等。而个人则很难与养老金投资管理服务提供商讨价还价，如果完全以个人账户为单位进行投资管理，则很难避免价格歧视，甚至会导致账户里资金规模有限的劳动者找不到合适的服务提供商。 （资料来源：英国政府官网，FinancialTimes，TheGuardian，PensionPolicyInstitute，FTAdvisor，平安证券研究所） 2.美国CapitalGroup的401（k）计划因投资收益率过低而被起诉 11月14日，美国CapitalGroup受到指控称，该公司的401（k）计划违反雇员退休收入保障法（ERISA），原因是该计划提供的基金表现太差、未能监控基金运行、也未能剔除自有基金。 原告称，CapitalGroup的401（k）计划所提供的基金长期回报率低于其他同类，且经常无法达到基准回报率。原告认为导致这一现象的原因，是CapitalGroup没有履行审慎人原则，出于自身利益保留了部分表现极差的基金，而非选择更优的产品替代它们。 这不是CapitalGroup第一次因养老金问题被起诉。2018年，该集团的前员工指控CapitalGroup向员工提供的养老金产品都是自营基金，且收取了过高的管理费。不过最终法官判决CapitalGroup胜诉，因为这些指控是“难以置信的，没有证据表明他们收取了过高的费用，或错误地提供了自己的基金产品”。 （资料来源：DWP，FinancialTimes，Pensions&Investments，平安证券研究所） 1.2养老金投资管理动态 1.挪威GPFG拟扩大私募股权投资比例，并以全盘委外的方式进行投资 11月28日，挪威GPFG的投资管理部门挪威央行向挪威财政部提交信函，对其进行私募股权投资的必要性及可行性进行了简要分析。挪威央行认为，历史数据表明私募股权投资的净回报率高于公开市场股权投资，允许私募股权投资是世界范围内投资策略变化的自然结果，并建议扩大投资范范围。 这不是挪威央行第一次希望财政部批准其进行私募股权投资。早在2018年，挪威央行便向挪威财政部申请扩大投资范围， 但最终未获批准。此次挪威央行在此提及这一诉求，被认为与2022年公开市场股权投资收益率为负，再度凸显了多元化投资的必要性有关。根据信函，挪威央行目前希望私募股权投资在GFPG投资组合中的占比能够达到3-5%，约合400-700亿美元。 当前，部分观点认为挪威央行所面临的挑战在于其缺乏对非上市资产的投资经验。GPFG长期以来一直投资于传统股债，直至2010年才开始进行非上市房地产投资，且投资规模低于自身预期。挪威央行希望通过全盘委外的投资方式解决这一问题，并称将主要投资于中型和大型并购基金。 （资料来源：NBIM，GlobalSWF，平安证券研究所） 二、国内养老金融动态 2.1养老金融政策 1.年金养老金产品将迎新规，规范整改存量产品 11月21日，人社部下发《关于加强年金养老金产品规范管理的意见（征求意见稿）》（下称《新规》），对年金养老金产品的投资管理、风险控制等作出新的规定，同时，存量年金养老金产品将进行规范整改。进一步规范年金养老金产品管理，将标准和非标投资进行分开管理，有利于企业年金和职业年金的平稳运作，做强做大我国养老体系“第二支柱”。 《新规》从年金养老金产品的发行、存续和终止，年金养老金产品投资管理，风险控制等八个方面进行了规定。对年金养老金产品的投资范围和比例，《新规》提出，年金养老金产品的投资范围和比例等，应与年金基金投资组合的投资政策和监管要求保持一致。年金养老金产品不得再投资于养老金产品，除信托产品型养老金产品、债权投资计划型养老金产品外，其他年金养老金产品不得投资于非标准化债权类资产。在风险控制方面，《新规》明确，年金养老金产品实行穿透式管理，合并计算投资同类性质资产或同一资产的金额及比例，确保满足年金基金的投资政策和监管要求。 （资料来源：人社部官网） 2.2养老金投资管理动态 1.全国社保基金长三角科技创新专项基金揭牌 11月23日，全国社保基金长三角科技创新专项基金在上海举行揭牌仪式。长三角专项基金由全国社保基金出资，首期规模 51亿元，IDG资本担任基金管理人，按照市场化、专业化方式投资运营。基金立足上海市，辐射长三角地区，聚焦加快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借助长三角人才富集、科技水平高、制造业发达等优势，促进产业链供应链优化布局，助力打造一批标杆性的世界级产业集群，支持上海国际科创中心建设和长三角一体化发展。 基金通过市场化方式为科创企业提供长期稳定的权益资金，支持企业创新发展，加快提升科技创新和科技成果转化能力，在服务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和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中实现保值增值。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