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解读系列之六

Ω 研究院 中银研究产品系列 ●《经济金融展望季报》 ●《中银调研》 ●《宏观观察》 ●《银行业观察》 ●《国际金融评论》 ●《国别/地区观察》 签发人：陈卫东 联系人：刘佩忠 电话：010–66596623 ＊对外公开 ＊＊全辖传阅 ＊＊＊内参材料 2024年8月13日2024年第38期（总第549期） 《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解读系列之六 以开放促改革，创新提升服务贸易＊ 作者：周景彤中国银行研究院 梁婧中国银行研究院 王静中国银行全球化办公室电话：010–66594097 《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以下简称《决定》）明确提出“开放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鲜明标志”，并将“完善高水平对外开放体制机制”作为全面深化改革的重要内容。其中，“创新提升服务贸易”是深化外贸体制改革的重要方向。随着科技的发展，服务的可贸易性不断提升，全球服务贸易规模增长较快，是国际贸易中最具活力的部分。近年来，我国服务贸易加快发展，进出口规模稳居全球第二，出口规模稳居全球第三，计算机和信息服务等知识密集型服务贸易显著增长。但是，我国服务贸易也面临进出口结构不均衡、国际竞争力有待提升、国际经贸规则深刻调整等挑战。为此，应进一步扩大服务贸易领域的制度型开放，优化我国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模式；改善服务贸易逆差结构，提升重点领域竞争力；发挥重大展会平台作用，加强区域间合作；提高金融服务经济高水平开放的能力。 以开放促改革，创新提升服务贸易 《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以下简称 《决定》）明确提出“开放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鲜明标志”，并将“完善高水平对外开放体制机制”作为全面深化改革的重要内容。其中，“创新提升服务贸易”是深化外贸体制改革的重要方向。随着科技的发展，服务的可贸易性不断提升，全球服务贸易规模增长较快，是国际贸易中最具活力的部分。近年来，我国服务贸易加快发展，进出口规模稳居全球第二，出口规模稳居全球第三，计算机和信息服务等知识密集型服务贸易显著增长。但是，我国服务贸易也面临进出口结构不均衡、国际竞争力有待提升、国际经贸规则深刻调整等挑战。为此，应进一步扩大服务贸易领域的制度型开放，优化我国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模式；改善服务贸易逆差结构，提升重点领域竞争力；发挥重大展会平台作用，加强区域间合作；提高金融服务经济高水平开放的能力。 一、《决定》对未来开放措施做出明确部署 “完善高水平对外开放体制机制”是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重要内容，《决定》从稳步扩大制度型开放、深化外贸体制改革、深化外商投资和对外投资管理体制、优化区域开放布局等方面做出明确部署。 第一，稳步扩大制度型开放，维护多边贸易体制。一方面，《决定》延续二十大报告对制度型开放的重视，强调主动对接高标准经贸规则，打造透明稳定可预期的制度环境。对规则、规制、管理、标准相通相融的具体领域进行明确部署，包括产权保护、产业补贴、环境标准、劳动保护、政府采购、电子商务、金融领域。同时，进一步扩大开放领域和伙伴国，包括商品、服务、资本、劳务市场，扩大对最不发达国家单边开放。最不发达国家占全球GDP比重由2000年的0.6%升至2022年的1.36%，或将成为我国对外开放的新增长点。另一方面，维护多边贸易体制，参与全球治理改革，提供全球公共产品。当前全球经贸形势日趋复杂严峻、外部环境不确定性持续上升，单边主义、保护主义抬头，经济全球化遭遇逆流。在此背景下，《决定》强调维护以世贸组织为核心的多边贸易体制，完善推进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机制，在绿色发 展、人工智能等领域加强多边合作，倡导普惠包容的经济全球化，落实全球发展倡议，这些都有助于我国建设全方位、多层次、多元化的开放合作格局。 第二，深化外贸体制改革。一是强化贸易政策和财税、金融、产业政策协同。当前，我国外贸领域面临的贸易摩擦和关税压力加大，外贸企业经营不确定性上升，财税、金融、产业政策协同发力，适时采用出口退税、减税降费、低息贷款、优化营商环境等措施，有助于进一步为外贸企业降本增效。二是健全贸易风险防控机制，完善贸易救济制度。当前及未来一段时间内，我国外贸出口不仅面临来自美、欧等发达经济体单边出口限制，还面临来自发展中国家在传统劳动密集领域发起贸易救济调查的压力。健全风险防控机制、完善贸易救济制度，面对“双反”调查时积极应诉、争取无措施结案，对外贸企业稳定经营具有重要作用。三是创新发展数字贸易。作为新型贸易模式，数字贸易极大减少了贸易成本和时间，使新的贸易产品不断涌现，成为国际贸易发展的新动力。商务部数据显示，截至2022年，中国市值超10亿美元的数字 贸易企业已超200家。《决定》提出发展数字贸易、推进跨境电商综合实验区，进一步释放了发展外贸新动能的信号。四是创新提升服务贸易。2014年以来，国际服务贸易快速发展，年均增速是同期货物贸易增速的1.5倍，在全球贸易中的占比提升至22%。我国服务贸易规模位居世界前列，市场潜力巨大。2024年2月，商务部发布新版《跨境服务贸易特别管理措施（负面清单）》和《自由贸易试验区跨境服务贸易特别管理措施（负面清单）》，在服务贸易领域进行更大范围的开放，并提升跨境服务贸易管理的透明度和可预见性。随着数字技术快速突破、各领域数字化转型深入发展，跨境服务贸易潜力将进一步激发。 第三，降低外商投资门槛，健全对外投资管理服务体系。一方面，《决定》延续二十大报告的内容，强调合理缩减外资准入负面清单，落实制造业领域取消外资准入限制、服务业领域有序扩大开放，持续提升境外人员在华便利度。虽然地缘政治风险加大背景下我国外商直接投资规模有所降低，但依托超大规模市场优势，多数跨国公司仍将我国视为“必选项”。通过打造“开放高地”，我国对外资的“磁吸力”将进一步增强。另一方面，随着国际环境深刻变化、全球供应链持续调整，当前部分涉外 投资管理体制与新形势不相适应，《决定》提出深化改革，有利于提高涉外投资效率与安全性，推动“走出去”与产品、技术、标准、服务出口协同联动发展，产业链供应链国际合作将进一步加强。 第四，优化区域开放布局。科学合理的开放布局对于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促进区域协调发展、统筹发展和安全具有重要意义。我国主要贸易伙伴日趋多元，除深化沿海开放外，扩大向西开放、向周边国家开放，有助于我国形成国际经贸合作新优势。2023年，中西部地区出口占我国出口总值近20%，较5年前提升约5个百分点，东北地区出口增长6.5%，领先于全国。预计我国将加快建设西部陆海新通道，创新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推动自由贸易试验区提升战略进一步落地。沿边、沿江、沿海、内陆等开放形态的相互支撑作用将更加明显，从而形成参与国际大循环新的增长点。 二、我国服务贸易快速发展，结构升级趋势加强 服务贸易是建设贸易强国的重要组成部分，加快发展服务贸易有利于促进外贸转型升级，也有利于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近年来，我国服务贸易发展加快，规模快速提升。同时，服务贸易结构有所改善，计算机和信息等知识密集型服务占比显著提高。 第一，服务贸易规模增长较快。从金额看，我国服务贸易进出口额已由2014年的 5685.6亿美元增至2023年的8740.5亿美元（图1），连续7年稳居全球第二位。从增速看，2014-2023年，我国服务贸易进出口年均复合增速为4.9%，较货物贸易高出 1.6个百分点。从占比看，服务贸易占贸易总额比重由2014年的11.7%提升至2023年的13.5%。 图1：服务贸易规模与同比增速 10,000 9,000 8,000 7,000 6,000 5,000 4,000 3,000 2,000 1,000 0 20142015201620172018201920202021202220231-5月2023 贸易规模同比增速（右轴） 30 % 亿美元 25 20 15 10 5 0 -5 -10 -15 -20 资料来源：Wind，中国银行研究院 第二，疫后旅行、运输等恢复带动服务贸易逆差规模扩大。2014-2018年，我国服务贸易逆差总体呈扩大趋势，由2014年的1980亿美元升至2018年的2915.7亿美元。2019年服务贸易逆差有所下降，此后受疫情影响，我国居民出境旅游、教育活动大幅减少，带动服务进口规模明显下降，服务贸易逆差相应收窄。2023年，我国服务贸易逆差规模回升至2299.4亿美元，但低于2018年峰值（图2）。 4000 3000 2000 1000 0 图2：服务贸易逆差与进出口同比增速 亿美元 % 2014201520162017201820192020202120222023 服务贸易逆差出口增速（右轴）进口增速（右轴） 60 40 20 0 -20 -40 资料来源：Wind，中国银行研究院 从逆差结构看，传统服务是逆差主要来源。旅行、运输服务贸易逆差规模呈增长态势，占比有所上升。2014-2023年，二者占服务贸易逆差的比重分别由57.4%、29.2%提升至79%、36.6%。加工、建筑、维修维护服务贸易为顺差，但前二者顺差规模有所下降，分别由2015年的203.4、62.3亿美元降至2023年的120.4、79.6亿美元。维 修和维护服务顺差规模由2015年的22.8亿美元扩大至2023年的41.1亿美元。知识 密集型服务1贸易中，逆差较大的是知识产权使用费，逆差从2014年的219亿美元扩 大至2023年的315亿美元，顺差项目主要为其他商业服务和电信、计算机和信息服务 （图3）。 图3：服务贸易差额结构（亿美元） 1500 1000 500 0 -500 -1000 -1500 -2000 -2500 -3000 -3500 -4000 201520162017201820192020202120222023 加工服务维护和维修服务运输 旅行建筑保险和养老金服务 金融服务知识产权使用费电信、计算机和信息服务 其他商业服务个人、文化和娱乐别处未提及的政府服务 注：顺差为正，逆差为负。 资料来源：Wind，中国银行研究院 第三，出口结构持续升级，知识密集型服务占比显著提升。加工、维护和维修、 运输、旅行、建筑5类传统服务占服务贸易总出口比重总体下降，由2015年的60%降 至2023年的43.6%。知识密集型服务占比持续提升，由2015年的40.5%升至2023年的58.7%。这反映出我国服务贸易出口持续升级（图4）。 1具体包括：保险和养老服务，金融服务，知识产权服务，电信、计算机和信息服务，其他商业服务，个人、文化 和娱乐，政府服务7类。 图4：不同类型服务出口占服务出口比重 % 70 60 50 40 30 20 10 0 2015 2016 2017 2018 2019 2020 2021 2022 2023 1-5月2023 传统型知识密集型 资料来源：Wind，中国银行研究院 在知识密集型服务出口中，电信计算机和信息、其他商业服务、知识产权使用占比较大（图5）。电信计算机和信息服务规模持续增长。近年来，电信、计算机和信息服务赋能实体经济数字化发展的作用不断加强。大数据、人工智能、工业互联网、智能机器人等新一代信息技术和智能科技在诸多服务领域加快应用，广泛渗透至社会生产生活场景。信息技术外包和制造业融合发展促进制造业数字化转型，催生产业链供应链合作新模式。2015-2023年，我国电信、计算机和信息服务出口年均复合增速为11.4%。信息服务出口结构持续优化，2022年，云服务、大数据服务占信息技术服务收入的14.9%，占比较上年同期提高2个百分点。其他商业服务成为服务出口的重要推动力。2016-2023年，会计、法律、咨询、研发设计等其他商业服务出口年均复合增速为7.9%。知识产权成为创新发展新亮点。《知识产权强国建设纲要（2021－2035年）》《“十四五”国家知识产权保护和运用规划》实施以来，我国知识产权创造质量、运用效益、保护效果、管理能力和服务水平全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