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贸易网络对绿色经济发展的影响研究基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实证分析

陈斌1，贺捷1，王明东2 （1.南通大学商学院（管理学院），江苏南通226019；2.黎明职业大学，福建泉州362000） 摘要：近些年，绿色经济发展已经成为共建“一带一路”的主题与共识，数字贸易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了强劲动力。基于2007－2021年“一带一路”沿线38个国家双边数字贸易数据，采用社会网络分析法构建数字贸易网络模型，并对样本国家绿色经济发展水平测算，实证检验一国数字贸易网络对绿色经济发展的影响。结果表明：①数字贸易网络对绿色经济发展具有积极正向影响，一国数字贸易网络中心性的提升及网络联系强度的增大有利于绿色经济发展；②数字贸易网络特征对绿色经济发展的影响存在数字基础设施水平的门槛效应。网络中心性对绿色经济发展的影响存在双重门槛；③数字贸易网络联系强度对绿色经济发展的影响存在单一门槛，只有达到一定的数字基础设施水平，一国数字贸易网络联系强度对于绿色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才会显现。 关键词：数字贸易；绿色经济；“一带一路”；社会网络分析法 Research on the impact of digital trade network on the development of green economy ——Based on the empirical analysis of countries along "the Belt andRoad" CHEN Bin1, HE Jie1, WANG Mingdong2 （1. Business School (School of Management), Nantong University, Nantong 226019, China; 2. Liming Vocational University, Quanzhou Abstract:In recent years, green economic development has become the theme and consensus of the "the Belt and Road"initiative.At the same time, in the context of the development of the data economy, the development of digital trade has provided a strong impetusfor the high-quality economic development of countries along the "the Belt and Road". Based on bilateral digital trade data of 38countries along the "the Belt and Road" from 2007 to 2021, this paper used social network analysis to build a digital trade networkmodel,and empirically tested the impact of a country's digital trade network on green economic development by measuring the level of greeneconomic development of sample countries. The research showed that:①Digital trade networks had a positive impact on thedevelopment of green economy, and the increase incentrality and network connectivity of a country's digital trade network wasconducive to the development of green economy.②The impact of digital trade network characteristics on the development of greeneconomy had a threshold effect on the level of digital infrastructure. The impact of networkcentrality on the development of greeneconomy had a dual threshold.③There was a single threshold for the impact of the strength of digital trade network connections on thedevelopment of green economy. Only when a certain level of digital infrastructure was reached, the promoting effect of a country's digitaltrade network connection strength on the development of green economy would become apparent. Key words:digital trade; green economic;the Belt and Road; social network analysis 0引言及文献综述 作为新型区域合作倡议，绿色发展领域的合作是“一带一路”倡议中的重点。“一带一路”沿线多数为发展中国家，经济发展模式具有粗放性和不可持续性的特点。同时，数字经济作为新经济形态，正对贸易方式、产业发展及国际竞争产生深刻影响。中国以数字贸易为纽带，通过加强与“一带一路”沿线各国之间的数字贸易联系，构建起了数字融合发展的命运共同体，走出了一条影响全球贸易格局的“数字丝绸之路”。数字贸易作为“数字丝绸之路”建设的一部分，在推动绿色发展的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 在数字融合发展的大背景下，全球数字贸易呈现复杂的网络关系。学者们开始从网络整体和单一节点的视角探究数字贸易发展，主要以构建数字服务贸易网络为主[1-3]，对全球数字贸易格局及合作态势进行研究。在区域贸易网络的研究方面，李清如等基于社会网络研究视角，对RCEP成员国产业间贸易网络特征进行比较分析[4]；陈友余等刻画了“一带一路”沿线66个国家数字服务贸易网络的演化特征和空间结构[5]。“一带一路”的绿色发展也是学界研究的热点。一方面，学者们关注绿色“一带一路”的进展和挑战[6,7]；另一方面，学者们在绿色经济发展水平的测度上展开了广泛的研究，测度方法主要包括构建绿色发展指标体系[8]、测算绿色全要素生产率[9,10]等。在此基础上，相关研究逐步拓展到数字经济与绿色经济的关系研究层面。学者们普遍认为数字经济能够通过促进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11]、推动产业结构升级[12]、提高能源利用效率[13]等方式促进绿色经济发展。在省域层面，樊轶侠等研究了数字经济综合指数和各个细分指标在推动经济绿色发展中的作用机制和影响效果[14]；在地级市层面，魏丽莉等利用来自中国285个地级及以上城市的数据，研究了数字经济如何影响各地区的绿色发展水平以及这种影响的差异性[15]；在行业层面，程文先等验证了数字经济对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门槛效应”[16]；在企业层面，Nambisan等认为数字技术使得创新在时间和空间上的界限变得模糊，从而为不同的创新实体在各种时空环境中提供了更为便捷的创新活动体验，而科技创新正是推动绿色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17]。 综上，前人研究主要聚焦于数字经济对绿色经济发展的影响，从数字贸易网络的特点出发，研究“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数字贸易对绿色经济发展影响的研究较少。本文的边际贡献在于：①从社会化网络视角出发，构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数字贸易网络，并以网络中心性和网络联系强度对数字贸易网络特征进行测度，一定程度上丰富了数字贸易的研究方法；②本文实证检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数字贸易网络特征对绿色经济发展的作用及门槛效应，为数字经济与绿色经济的交叉研究提供了新的研究视角。 1数字贸易网络构建及其特征分析 1.1样本选择及数据来源 鉴于数据可得性，本文选取“一带一路”沿线38个国家进行研究（表1），样本国家的选择依据中国一带一路官网上《已同中国签订共建“一带一路”合作文件的国家一览》中的国家目录，印度、以色列等国家未在最早参与倡议的国家名单中，但与中国签订了推进合作协议文件，故将其纳入研究样本。同时，参考美国商务部经济局（BEA）对于数字化产业的分类以及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对数字贸易的界定，本文首先将《国民经济行业分类》(GBT4754－2002)与《国际标准行业分类第3版ISICRev版》进行匹配，再结合BEA给出的数字化产业分类及《数字经济及其核心产业统计分类》，得到的数字化产业分类主要包括计算机服务业、软件业、科技交流和推广服务业、专业技术服务业、金融业、保险业、电信 和其他信息传输服务业等；其次将所得到的数字产业类别与HS2002编码进行匹配，得到数字产品和服务的海关编码；最后，通过HS2002编码从UN COMTREADE数据库得到所有国家的数字贸易进出口数据。 1.2数字贸易网络构建 网络是由节点和节点之间连接所组成的集合。在贸易网络中，国家（地区）之间通过数字贸易联系形成数字贸易网络。本文基于社会网络分析法，以“一带一路”沿线38个国家为网络节点，国家或地区间的贸易联系为连线，构建数字贸易网络。由于各国对于进出口贸易额的统计口径或存在差异，所以构建的加权网络矩阵是不对称的，因此本文按照最大值法，对矩阵W进行对称化处理，由此得到对称化的加权有向网络矩阵。计算公式如下： W =nnnnnnWWWWWWWWW212222111211…………………………………………………………（1） 式中：Wij表示从i国出口至j国的数字贸易额，Wji表示从j国出口至i国的数字贸易额。 1.3数字贸易网络特征测量 本文通过计算一国的数字贸易网络中心性和网络联系强度指标衡量一国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数字贸易网络中的中心地位以及与他国或地区间贸易往来的密切程度。 网络中心性分析。中心性分析是衡量节点网络地位的重要指标，处于网络中心位置的节点能够获得更多的资源和信息，对网络中的关系也具有更强的控制力。中心度衡量节点是否处于网络中的核心位置。中心度越高，意味着该节点与许多其他节点直接相连，该国越处于网络核心地位，拥有的权力和影响力也越大。点i的中心度的计算公式如下： 式中：∑𝑎𝑖𝑗𝑗表示与节点i直接相连的节点j的总数量；N为网络中节点的总数量。 2007年、2012年、2017年和2021年的“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数字贸易网络分布如图1－4所示。图1－4中的节点越大，说明其中心性越高。白俄罗斯、俄罗斯的中心度始终排名前三，说明这两国有效控制资源的能力较强；乌兹别克斯坦、捷克、匈牙利、意大利等国在2007年排名还未进入前十，2014年均位于前十行列，说明这些国家在贸易中的影响力在 不断增大，网络地位逐渐提升；伊拉克、阿曼、越南和北马其顿等国一直处于靠后位置，在数字贸易领域活跃度相对较低。 Figure 4 Distribution of digital trade network in 2021 网络联系强度。网络联系强度衡量的是网络节点间关系的紧密程度。在数字贸易网络中，一国数字贸易网络联系强度越大，说明其与其他国家的双边数字贸易额越大，与贸易伙伴间的数字贸易联系越紧密。计算公式如下： Si=∑𝑎𝑖𝑗𝑤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