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20年中国儿童阅读公益领域发展历程梳理

过往20年中国儿童阅读公益领域 发展历程梳理 资助者圆桌论坛CDR 2024年2月 2001年国家启动第八次基础教育课程改革前后，朱永新教授开始新教育实验，徐冬梅老师发起的亲近母语成为省级课题、国家级课题，阿甲老师创办了红泥巴…… 自那时算起，二十多年过去了，儿童阅读在全社会范围内受到了越来越多的重视，取得了方方面面的进展，这其中亦有民间力量的独特贡献。 基于此，我们计划借鉴Bridgespan提出的领域建设（FieldBuilding）框架来梳理过往20年中国儿童阅读公益领域的发展历程。本文分为三大部分，第一部分包括议题界定、问题现状和政策发展，第二部分从五个要素（详见右栏说明）分别梳理进展，第三部分提出希望在未来持续的共创讨论中交流的问题。 如您有任何反馈和建议，欢迎联系张帆（zhangfan@cdr4impact.org）。 心和公益基金会深圳市爱阅公益基金会 满天星青少年公益发展中心资助者圆桌论坛CDR 2024年2月 资助者和实践者越来越认识到，单个组织的扩张不足以解决复杂、不断演变的社会问题。实现人口层面（population-level）的大规模变革通常还需要在一个领域内的行为者之间进行有意义的、有目的的协调，即“建设某领域”（field-building），以提升 和维持大家的集合行动力。 尽管达成了越来越多的共识，但这种努力很少能产生大规模的影响。事实上，领域建设工作极具挑战性，这不仅仅是因为社会问题的复杂性和领域建设者所处的动态环境，缺乏对推进领域发展的共识以及领域的需求与常见的慈善行动之间的不匹配，是主要的阻碍因素。 Bridgespan花了六个月的时间进行大量的文献综述和35个领域的研究与采访，发现了领域发展的一些共性模式、挑战和机遇，形成了这份报告，旨在帮助所有相信合作是解决最紧迫的社会问题的关键要素的人，采用共同的语言、工具和心态来实现突破性的进展。 领域发展可以分为三个阶段：新兴阶段、成型阶段、发展与保持阶段。研究表明，大多数领域都有五个可观察到的要素，它们单独或共同地随着三个阶段推进，以实现大规模的影响。已经实现和正在保持大规模影响力的领域具有以下共性： •强大且不断更新的知识库 •拥有共识的多元且互补的行动者们 •明确且充满活力的领域层级的行动方案 •不断适应变化的基础设施 •持续且充足的资源 ——CDR编译 《通过领域建设推动人口层面的大规模变革》（Bridgesp1an） 第一部分 1.议题界定 •主要定义 •成果框架 2.问题现状 •整体：全球比较中 •整体：义务教育质量监测中 •整体：国民阅读调查中 •细分群体：0-6岁儿童 •细分群体：乡村儿童 •细分群体：残障儿童 •细分群体：阅读障碍儿童 3.政策发展 •教育角度 •全民阅读角度 第二部分 4.要素1：强大且不断更新的知识库 •重要共识 •信息补充 5.要素2：拥有共识的多元且互补的行动者们 •主要组织和项目 6.要素3：明确且充满活力的领域层级行动方案 •主要解决方案（六类） 7.要素4：不断适应变化的基础设施 •主要基础设施示例 8.要素5：持续且充足的资源 •领域建设型基金会案例 第三部分 4.希望继续探讨的问题 2 1.议题界定 •本文所称儿童阅读指0-18岁儿童的阅读。 •我们结合四个国际测评或国际组织提出的概念来理 解阅读的定义与价值（详见后文）： •PISA国际学生评估项目（15岁学生） •PIRLS国际阅读素养进展研究项目（四年级 学生，9-10岁） •学习贫困（LearningPoverty）（10岁） •扫盲（Literacy） •由此，我们可以看到一些共识性的观点（张守礼老师在0-18岁儿童阅读发展路径中亦有总结）： •阅读是终身学习的基础 •阅读是一个能力体系（基本的阅读技能、应用阅读解决实际问题或者学习新知识的能力） •0-18岁儿童阅读，大致可以分两个阶段，即学习阅读和用阅读来学习 •阅读兴趣、阅读习惯、阅读能力 •阅读对儿童的认知能力、非认知能力均有作用，我们通过两个综述性的成果框架来了解（详见后文）： •框架1：侧重于认知能力方面的成果 •框架2：包括对认知能力、非认知能力的成果， 对个人、社会、外部三个层面的成果 StageofReadingDevelopment,JeanneChall,1983 3 0-18岁儿童阅读发展路径，张守礼 PISA 国际学生评估项目 （ProgrammeforInternationalStudentAssessment） PIRLS 国际阅读素养进展 研究项目 （ProgressinInternationalReadingLiteracyStudy） 学习贫困 （LearningPoverty） 2000 2001 2019 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 国际教育成就评价协会IEA 世界银行 •PISA认为，教育应当致力于提升学生的素养，即学生在生活情境中运用知识和技能解决问题的能力。PISA将阅读、数学与科学素养作为学生适应未来生活应具备的基本素养，并强调对学生的跨学科、综合性素养进行考察。对于学生素养的界定并非是一成不变，PISA会根据社会经济发展对人才培养的要求，对各素养的内涵与具体维度进行修改。 •如PISA2018认为，阅读素养是学生为了实现个人目标、增进知识、发掘潜能与有效参与社会生活，而对文 本进行理解、运用、评估、反思的能力以及对阅读活动的参与。这一对阅读素养的界定便鲜明反映了社会经济发展的要求。一方面，PISA2018删去了原来定义中“书面”两个字，将阅读文本扩宽至数字化文本，强调学生应当具备数字化阅读素养。另一方面，PISA2018新增了对学生阅读评估能力的要求，强调学生能够对文本中论据的真实性、作者的观点以及文本与其阅读目的的关联性等做出评价。因为在当前这样一个信息化时代，学生必须能够学会从繁多的信息甚至失真的信息中筛选出真实、有效的信息，而不是沉沦在信息的海洋里。 https://www.oecd-ilibrary.org/education/pisa-2018-assessment-and-analytical-framework_5c07e4f1-enhttps://mp.weixin.qq.com/s/QKvXTCbFUKa70a8Uk2L3Dw •“阅读素养”包括五个层面：1）读者能够理解并运用社会要求或个人看重的书写语言能力；2）能够从各种形式的文体中建构出意义；3）能从阅读中学习；4）参与学校及生活中阅读群体的活动；5）以及在阅读中获得乐趣。 https://www.iea.nl/studies/iea/pirls 《公益阅读项目评估概述》（陈一心基金会，2022） •指儿童到了10岁仍无法阅读和理解一篇简单的故事。具体而言，学习贫困包含两部分内容：一部分是默认一定比例的失学儿童处于学习贫困状态；另一部分指的是接受了在校教育但未能达到最低阅读水准的儿童。 •阅读在儿童早期教育中具有基础性地位，也是基础教育监测的重要指标，而小学四年级即10岁是具有转折性 意义的监测节点。阅读是开启儿童学习之路的入门钥匙，是科学、数学、人文等认知能力发展的先决性技能，它对创新思维、计算技能甚至表达、交流能力的发展都至关重要。换言之，如果10岁的儿童仍未能掌握一定的阅读技能，那么他在科学、数学等方面收获的教育效果也必定不佳。 https://www.worldbank.org/en/topic/education/brief/what-is-learning-povertyhttps://mp.weixin.qq.com/s/DZ3oWVtrB6XP3I7s2TDpIQ 扫盲（Literacy）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 •从终身学习的角度来看，扫盲在概念上是指持续的学习和能力的提高，其定义是利用印刷材料和书面材料 （包括在线材料），读写、识别、理解、解释、创造、交流和计算的能力，以及在日益技术化、信息日渐丰 富的环境中解决问题的能力。（教科文组织青年和成人扫盲战略2020-2025）https://www.unesco.org/en/literacy4 https://unesdoc.unesco.org/ark:/48223/pf0000371411_chi •以下这个框架侧重于阅读/认知能力方面的成果（literacyoutcomes）。 •来源：2015年Pearson（培生集团）发起了一个有关阅读素养的全球性项目ProjectLiteracy，与ResultsforDevelopmentInstitute（简称R4D）合作。R4D在与20多个国家100多名扫盲工作者交流后，梳理出如下框架。原文https://r4d.org/blog/tools-and-resources-we-created-with-100-literacy-practitioners/ 5 •以下这个框架包括阅读对认知能力、非认知能力的成果，对个人、社会、外部三个层面的成果，对 一般成人、儿童青少年、家长和照护者等的成果。 •来源：TheReadingAgency——左边截图介绍来自《公益阅读项目评估概述》（陈一心基金会，2022）。原文https://readingagency.org.uk/news/The%20Impact%20of%20Reading%20for%20Pleasure%20and%20Empowerment.pdf 6 •（接上页）TheReadingAgency在此综述报告基础上，开发了一个阅读成果框架工具包 （ReadingOutcomesFrameworkToolkit）。原文https://readingoutcomes.readingagency.org.uk/https://readingoutcomes.readingagency.org.uk/assets/reports/Outcomes%20Framework%20Toolkit_2016_printable_FINAL.pdf 1.问题现状 •整体 •全球比较中 •义务教育质量监测中 •国民阅读调查中 •细分群体 •0-6岁儿童 •乡村儿童 •残障儿童 •阅读障碍儿童 2.问题现状：全球比较中 •PISA2018年测试中，我国四省市（北京、上海、江苏、浙江）学生阅读、数学、科学三项关键能力素养均居参测国家（地区）第一，但在以下方面仍有较大提升空间：https://mp.weixin.qq.com/s/QKvXTCbFUKa70a8Uk2L3Dw •乡镇师资短缺问题较为严重。我国四省市师资短缺指数为0.75，高于OECD平均水平，在参测国家（地区）中排第3位。其中，城市学校为0.44，乡镇学校为0.98（指数为1是非常短缺）。 •城乡教师教学技能差异大。我国四省市城乡教师在“运用基于学生经验的教学策略”与“教学热忱”方面差异较大，部分乡镇学校教师在课程改革背景下存在“不善教”和“不乐教”的情况。 •校际不均衡发展问题依然存在。我国四省市阅读领域学生素养的校际差异比为42.0%，按照差异比从大到小排列，在参测国家（地区）中排第16位，属教育质量高但校际差异大的区域。 •学生学习时间较长。我国四省市学生平均校内课堂学习时间为31.8小时/周，按照学习时间 长短排序，在参测国家（地区）中排第4位。 •学生总体学习效率不高，学生幸福感偏低。我国四省市学生的阅读、数学和科学的学习效率分别为119.8分/小时、118.0分/小时、107.7分/小时，在参测国家（地区）中排名靠后，分列第44位、第46位、第54位。我国四省市学生的学校归属感指数为－0.19，满意度平 均分为6.64分，在参测国家（地区）中分别排第51位和第61位。 •世界银行发布的《中国学习贫困简报》显示，中国儿童的学习贫困率为18%，且均为在学儿童的学习贫困比率；中国的学习贫困率低于东亚和太平洋地区平均水平3个百分点，但与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