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资银行与新兴市场和发展中国家借款人的关系变化
摘要
中国银行已成为新兴市场和发展中国家(EMDEs)最大的跨境贷款机构,但其扩张速度近年来有所放缓。双边贸易与中国银行跨境贷款之间的相关性减弱,而跨境贷款与外国直接投资(FDI)之间的相关性在2020-2022年期间变得更为积极。本文分析了这些模式,并探讨了借款人风险变量和外国政策的作用。研究发现,虽然贸易到FDI的相关性转变是EMDEs普遍现象,但“一带一路”倡议强化了这一趋势。相比之下,受益于地缘经济碎片化的借款人并未表现出更强的FDI-贷款关系。此外,研究还发现,中资银行相对于其他银行国家在借款人国风险变量方面的风险容忍度不同,借款人国的风险变量与中资银行市场份额正相关,但与跨境贷款金额无关。
引言
双边经济关系,包括中国的跨境银行贷款,在COVID-大流行和地缘经济碎片化趋势的影响下受到了影响。目前,中国不仅是世界上第二大经济体和贸易强国,也是全球最大的银行业系统。对于大多数新兴市场和发展中国家而言,中国银行是最大的跨境债权人。尽管中资银行的债权地理分布与发达经济体银行在某些维度上相似,但在大流行前存在一些独特之处:它们的跨区域地理分布模式与其他任何银行国籍相比都与贸易高度相关。然而,这与FDI没有如此强烈的关联,并且与其他所有债权银行不同的是,他们的贷款与中国的证券投资模式呈负相关。自2020年以来,全球跨境银行贷款放缓,许多其他关系也受到影响。中国跨境债权规模在大流行期间也引起了特别关注,特别是由于对一些低收入国家主权债务水平的讨论(Horn等人,2021和2023)。在此背景下,更好地了解中国银行的跨境银行贷款行为对于评估挑战时期可能出现的风险和溢出效应至关重要(Aiyar等人,2023)。本文旨在分析中国银行在全球足迹的变化及其潜在驱动因素,如双边经济联系、借款人风险变量和政策举措。作为因变量,我们研究了2017年至2022年的存量金额和市场份额。我们的重点是中国银行对EMDEs的跨境贷款行为,通过使用市场份额来将中国银行的行为与全球范围内其他报告银行国家的行为进行比较。作为潜在驱动因素,我们考虑了双边经济联系、借款人特征和政策举措。具体来说,借款国与贷方国之间的双边经济联系涵盖了与中国每个借款EMDE的贸易、FDI和证券投资。作为借款人特征,我们使用了诸如EMDE的债务负担、主权债务评级、是否为燃料和/或商品出口国以及国家治理状况(包括腐败感知指标)等借款人风险变量。在外国政策方面,我们考虑了政治或安全因素。作为中国特有的政策举措,我们探索了央行互换额度和“一带一路”倡议的作用。至于借款国的外国政策,我们考虑了两个地缘经济碎片化的变量。首先,我们参考Gopinath等人(2024)的研究,研究连接国的作用,即那些替代对中国减少进口的美国的借款人。其次,我们通过采用Bailey等人(2017)开发的“国际政治距离”(IPD)衡量标准,考虑了借款国在联合国大会上的投票行为。最后,我们研究了制裁的作用,通过查看西方国家对EMDE借款国实施的军事、金融和贸易制裁。
中国银行跨境贷款的主要发现
- 跨境贷款与双边经济联系的变化:疫情前,双边贸易与中国银行跨境贷款之间存在强烈的相关性,但这一关系显著减弱。2020-2022年期间,双边FDI与跨境贷款之间的相关性变得更为积极。
- “一带一路”倡议的作用:尽管贸易到FDI的相关性转变是EMDEs普遍现象,“一带一路”倡议加强了这一趋势。
- 借款人风险变量的影响:借款人国的风险变量与中资银行市场份额正相关,但与跨境贷款金额无关。这意味着中资银行在借款人国风险较高的情况下,更倾向于增加市场份额而非贷款金额。
结论
尽管中国银行已成为EMDEs最大的跨境贷款机构,但其扩张速度放缓。跨境贷款与双边经济联系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尤其是在疫情期间。中国银行在借款人国风险较高的情况下,更倾向于增加市场份额而非贷款金额。“一带一路”倡议进一步强化了这种趋势。这些发现有助于更好地理解中国银行在全球经济中的角色及其在地缘经济碎片化背景下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