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小微经营者调查 2023 年四季度报告

中国小微经营者调查2023年四季度报告 暨2024年一季度中国小微经营者信心指数报告 OnlineSurveyofMicro-and-smallEnterprises(OSOME):QuarterlyReport(2023Q4)andConfidenceIndex(2024Q1) 北京大学企业大数据研究中心 CenterforEnterpriseResearch,PekingUniversity 北京大学中国社会科学调查中心 InstituteofSocialScienceSurvey,PekingUniversity 蚂蚁集团研究院 AntGroupResearchInstitute 网商银行 MYbank 2024年2月 February,2024 调查报告参与者 张晓波、孔涛、王冉冉、承子珺、陈秋惠、孙秀丽、李凌云、向勖、马文利、杨笑寒、刘硕 李振华、王芳、谢专 技术支持 数字经济开放研究平台、蚂蚁集团客户体验及权益保障部、网商银行 北京大学小微调研链接： https://cer.gsm.pku.edu.cn/survey/OSOME/xmjj.htm 蚂蚁集团研究院小微调研链接： https://www.deor.org.cn/research/confidencedata 摘要 基于本次调研的分析，我国小微经营者在2023年四季度的经营状况、所面临的经营压力、扶持政策的覆盖、融资情况、对2024年一季度的信心等方面呈现以下特点： 1、小微经营收入小幅改善，利润率基本持平，现金流压力较大。2023年四季度小微经营者平均营业额为14.7万元，环比三季度（14.2万元）上升0.5万元。四季度，小微净利润率均值为5.0%，现金流平均可维持时间为2.8个月，相比上季度均基本持平。此外，现金流无法维持的小微比例为10.8%，相比三季度 （9.9%）小幅增加，现金流可维持时间不超过1个月的占比从上季度的20.6%大幅上升至30.4%；而可维持6个月以上的占比从26.2%下降至25.0%。 2、市场需求疲软持续成为小微经营者最大痛点且压力有所加剧，经营成本和税费压力稳中有降。四季度，感受到市场需求疲软所带来压力的小微经营者的比例有所增加，从上季度的50.1%上升至52.4%；偿贷压力也所上升；而成本压力、税费压力有小幅下降，政策不确定性造成的压力与上季度相比基本持平。 3、税费负担有所下降，各项扶持政策覆盖比例有所上升。四季度，小微经营者实际缴纳税费占营业总收入比重为2.5%，环比下降0.6个百分点。各级政府为提振经济实施多项政策，税收支持、金融支持、成本减免和稳岗稳就业四类政策的覆盖率均 有小幅提升，各类扶持政策总体覆盖率达到48.9%，较上季度 （47.3%）高出1.6个百分点。 4、融资需求稳中有升，以维持日常运营和开发新产品新技术为目的融资持续上扬，平均融资规模收缩，成本有所降低。四季度，小微经营者中有对外（即不包括使用自有资金或留存收入）的融资需求（62.6%）与三季度（62.4%）基本持平。融资目的仍以满足日常运营流动资金需求为主，占52.9%，环比上升3.2个百分点。小微融资途径尽管仍保持对线上渠道的依赖，传统银行经营性借款成为第二大主要融资渠道。小微经营者获得贷款的平均金额为32.3万元，相比上一季度（35.8万元）有所收缩，融资成本有所下降。 5、小微数字化程度方面，小微经营者电子信息系统使用基本稳定，较2022年同期提升明显，线上销售比例小幅上升。2023年四季度，79.7%的小微经营者采用了电子信息系统，环比增长 3.4个百分点；有线上销售的小微经营者占比与上季度相比基本持平；线上线下都有销售业务的小微经营者占比稳中有降，多平台经营的小微经营者占比略有上涨。 6、小微经营者应收账款比重较高。四季度调查数据显示，小微应收账款均值为10万元，占季度营业收入的67%(约占年营业收入的17%)。存在应收账款压力的小微经营者，其平均融资需求也更高。 7、小微经营者对本地区营商环境的评价满意度环比有所下降，所反映的营商环境存在的具体问题主要集中在乱收费乱罚款乱摊派、市场准入不公平、停业停产“一刀切”以及监管与执法公平公正等方面。 8、小微经营者对2024年一季度的信心指数下滑。四季度小 微经营者对2024年一季度的信心指数为49.3%，回落1.2个百分 点。小微经营者市场需求信心指数环比下降2.5个百分点到52.1%，营业收入信心指数环比下降1.8个百分点至51.2%，但仍在荣枯线之上。运营成本信心指数小幅上升0.6个百分点至43.4%，雇员规模信心指数微降至50.6%。 说明 本研究在蚂蚁集团域内的蚂蚁开放研究实验室*远程开展。由蚂蚁集团研究院对数据进行抽样、脱敏，数据保存在蚂蚁域内的蚂蚁开放研究实验室。由课题组成员远程登录“具体数据可用不可见”的实验室环境中进行实证分析。本研究所有变量来自于随机在线调研。 本项研究严格遵守学术规范，重视对答题人的隐私保护。本研究采用了随机在线调研的方式，在随机在线调研的卷首语、知情确认页面已经获得答题人的明确授权；数据处理过程采用严格的匿名化、脱敏化、汇总化方式。研究团队再次诚挚地感谢答题人的真诚参与，并将恪守“对答题人的个人信息严格保密”、“答题内容仅用于学术研究分析”、“答题内容杜绝一切商业用途”的承诺。 *https://www.deor.org.cn/research/laborator 目录 一、中国小微经营者调查的基本情况1 （一）调查设计及实施1 （二）调查特色2 二、中国小微经营者调查的主要发现3 （一）小微经营收入小幅改善，利润率基本持平，现金流压力较大3 1.小微营收表现小幅改善，净利润率与上季度基本持平3 2.现金流平均可维持时长较上季度基本持平，但压力有所凸显4 （二）市场需求疲软持续成为小微经营者最大痛点且压力有所加剧，经营成本和税费压力稳中有降5 1.市场需求持续疲软且有所加重5 2.租金成本和原材料成本压力上升5 3.小微经营者实际税费负担有所下降，主观税费负担环比有所上升，但与去年同期相比有较大幅度降低6 （三）政策对小微经营者覆盖率稳定提升，政策诉求以成本减免和融资需求为首 ........................................................................................................................................7 （四）融资需求稳中有升，以维持日常运营和开发新产品新技术为目的融资持续上扬，平均融资规模收缩，成本有所降低10 1.融资总体需求略有上升，融资最主要目的仍为维持经营10 2.外部融资的各主要渠道占比均有显著增加11 3.线上申请仍是小微经营者申请和获得贷款的主要途径，小微企业融资成本有所下降11 4.小微经营者融资需求预期有所上升13 （五）小微经营者数字化转型14 1.有线上销售的小微经营者环比占比小幅下降，同比有所提升14 2.线上线下都有销售业务的小微经营者占比略有下降，多平台经营的小微经营者占比稳中有升16 3.小微经营者电子信息系统使用率较为稳定，小微经营者数字化建设投入有 限且仍面临多重挑战。17 （六）小微经营者应收账款、营商环境问题20 1.小微经营者应收账款比重较高20 2.小微经营者对营商环境持负面评价和预期者的比例有所上升，乱收费乱罚款乱摊派问题较为严重21 （七）小微实际经营表现和信心指数持续回落22 1.四季度小微经营者实际经营指数和2024一季度信心指数持续回落22 2.小微经营者内部对未来的信心存在差异24 三、总结与讨论26 （一）发现小结26 （二）政策讨论26 附：“小微有话说”28 （一）小微经营者留言正向情绪仍在高位28 （二）小微经营者情绪中的性别差异29 （三）小微经营者具体留言及类别29 1.积极展望经营前景29 2.提出融资难度大，额度低、渠道不稳定等问题30 3.倾诉原材料、用工、房租等成本上升带来经营压力与困难30 4.控诉同行恶性竞争、线上营销模式等因素对营销环境的冲击30 5.期待更多的利好政策与更大的扶持力度30 一、中国小微经营者调查的基本情况 （一）调查设计及实施 2023年12月15日至12月30日，北京大学企业大数据研究中心、北京大学中国社会科学调查中心与蚂蚁集团研究院、网商银行通过支付宝线上调研平台，对活跃小微经营者1随机发放问卷，最终回收有效答卷9,252份。本次调查所收集的信息包括小微经营者的经营、融资需求以及对未来的预期等情况，样本覆盖我国不同地区、不同行业，对我国小微经营者的经营状况、所遇到的挑战及对下一季度的信心有较为全面的体现。 这是自2020年9月起，课题组连续第14个季度向我国小微经营者投放调研问卷，为市场主体、学术界、政策制定者及社会公众了解小微经营者生存状况提供了数据支持，相关研究成果也发布于中英文学术期刊，并受到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2。 本调查的问卷设计参考了相关的企业、个体户及疫情调研，并针对中国小微经营者的特征、国内复工复产的整体趋势以及社会各界所关心的问题，同时结合线上调查的特点进行了改进。其中，问卷部分借鉴并延续了北京大学“中国企业创新创业调查”(EnterpriseSurveyforInnovationandEntrepreneurshipinChina，ESIEC)3中小微经营者疫情生存调查问卷。此外，本调查的问卷设计还参考了全国经济普查、全国人口普查等大型调查。就最新的调查数据而言，ESIEC在2020 年2月、5月、8月以及2021年7-8月先后对中国中小微经营者（企业及注册个体户）开展了四轮电话及实地调查，具有较高参考价值。 本调查的内容主要包括以下五个方面：一是小微经营者基本信息，包括所属行业、成立时长、雇员人数、营业收入等信息；二是经营情况，包括营收、利润、营收账款和经营压力等；三是融资情况，包括融资目的和需求、融资渠道和成本等；四是对未来三个月经营情况（市场需求、营业收入、经营成本）、雇员扩张情况、融资需求的预期等；五是宏观预期与营商环境，包括对商品与服务价格、支付工资等自身经营指标以及对GDP增速、CPI增速等宏观经济指标的预期，对营商环境的感知等。2023年四季度问卷在基本信息部分增加了对2022年就业人数的问题，在经营情况部分增加了应收账款的问题。同时问卷分为A卷与B 1小微经营者：支付宝服务的符合《统计上大小微型企业划分办法（2017）》划分的小型、微型企业和年营业收入不超过1000万元的小微经营者。活跃小微经营者筛选标准是，过去十二个月内：至少有三个月有交易；总交易笔数大于90笔；总交易流水超过2000元。 2参阅请见：中国小微经营者调查课题组，“新冠肺炎疫情下我国小微经营者现状及信心指数，”《产业经济评论》2021(02):5-24；Kongetal.,"OneYearafterCOVID:TheChallengesandOutlookofChineseMicro-and-smallEnterprises."ChinaEconomicJournal(2021):1-28. 3https://www.isss.pku.edu.cn/sjsj/zgqycxcytcesiecxm/index.htm 卷，A卷包含了融资情况，不包含宏观预期与营商环境部分，B卷则反过来。AB卷另一个差异是在询问构建信心指数问题时，在调研系统投放时做了不同的技术设置，A卷保持选项固定顺序，B卷则选择选项翻转即50%概率出现A卷选项顺序，50%概率选项顺序倒过来，目的是探查选项顺序可能产生的潜在偏误。 （二）调查特色 2023年四季度调研样本与之前的十三个季度样本在基本特征上保持高度一致4。调查覆盖了大量个体经营户，关注到了我国市场主体中的毛细血管。按照注册性质和小微经营者规模划分，工商注册的个体户占样本的44.4%，未工商注册的个体户占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