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博弈》系列第四十二篇：权力的声音：美国如何掌控全球共识喉口？

2023年5月9日 总量研究 权力的声音：美国如何操控全球舆论喉舌？ ——《大国博弈》系列第四十二篇 要点 引子： 美国把舆论霸权视为操控全球意志，为己服务的重要工具。为建构属于自己的全球话语体系，美国政府不断丰富组织机构，建立覆盖全球的媒体网络，同时完善配套法案，维护舆论霸权体系运行，而在中美竞争的路线图中，双方在舆论战、信息战等新战场的对抗色彩也将逐步加重。 美国如何建立舆论霸权？（一）行动主体：政府、传统媒体与互联网企业。美国政府是美国全球舆论战略的制定者和布局者，美国媒体和互联网企业接受美国政府资助和领导，配合国家的外交战略。（二）政府：负责舆论战的架构设计和法律保障。为满足战时美军舆论需求，美国相继催生出战争新闻办公室、战略情报局和美国新闻署等部门。近年来，美国设立全球接触中心等机构，把舆论矛头逐步对准中国。（三）媒体集团：接受政府监管引导。美国政府不仅对平面媒体、 广播媒体与互联网媒体进行监管，也通过外交关系协会（CFR）这类私人组织，扩张媒体版图，打造覆盖全球性的媒体集团。（四）国会：不断立法，保证舆论霸权体系运行的“合法性”。美国政府推出《史密斯—蒙特法案》、《美国国际 广播法》等法案维护舆论体系运转，同时近期众多法案要求美国政府为媒体拨款，支持其有目的性的负面报道中国。 美国舆论霸权怎样具体运转？针对不同国家，美国“软硬兼施”，对敌对国家进行舆论打击和舆论封锁，对中立国和盟友通过媒体垄断与文化渗透相结合，实现价值观的软输出。（一）战争期间的硬手段：舆论管控、封锁发声渠道。战争期间，美国确立战时新闻检查和管控制度，统一舆论走向，同时运用军事手段摧毁对方的舆论平台，封锁敌对国的“发声渠道”。（二）和平期间的软手段：实现价值观的“软性”输出。美国政府以放松管制、资金扶持的形式，帮助国内媒体 企业的发展壮大，以实现在国际上的绝对宣传优势，垄断国际话语权。 美国舆论霸权霸在何处？（一）对内：重重限制下的“言论自由”。一是新闻记者报导的内容必须符合美国的主流价值观，符合《煽动法》、《叛国法》等规定；二是美国媒体公司被财团利益深度捆绑，难以为民众发声，且由于背后的利益集团不同，美国媒体沦为政党间打压异己的工具；三是美国境内他国媒体，受到频繁的审查、管制与制裁。（二）对外：舆论操纵与意识形态渗透。美国政府通过 收购盟国的媒体公司，操纵盟国舆论，同时通过在影视产品、图书等各种媒体中植入美国价值观，进行意识形态层面的“媒介渗透”。 美国践行舆论霸权的代表。 （一）俄乌冲突：封禁限流与网络空间信息战。美国媒体编造大量虚假报道，把俄置于国际舆论的对立面，成功调动了国内民众的反对情绪，跟进对俄制裁。同时，要求Twitter等社交媒体、Cogent和Sectigo等互联网服务运营商中断对俄服务，对俄要害部门进行网络攻击，进行网络空间信息战。 （二）封禁TikTok事件：舆论打压与围堵。从限制投资到禁止使用TikTok，拜登政府对TikTok的限制不断加深。美国媒体主要从对未成年人不良影响、数据安全和隐私，以及中美竞争三个视角出发，揭露TikTok的“威胁”，为政府对TikTok进行管制造势。向前看，未来TikTok在多国政府层面被禁用，或没有太大悬念，但要实现全国层面的禁用，在短期内还很难形成共识。 风险提示：国际政治紧张局势进一步升级。 作者 分析师：高瑞东 执业证书编号：S0930520120002010-56513108 gaoruidong@ebscn.com 分析师：赵格格 执业证书编号：S09305210100010755-23946159 zhaogege@ebscn.com 相关研报 拆解拜登政府2024财年预算案，剑指印太—— 《大国博弈》第四十篇（2023-04-04） 对美出口大幅回落的背后，产业转移在加速—— 《大国博弈》第三十九篇（2023-03-29） 众议院近期涉华议案，缘由、意图、影响——《大国博弈》第三十八篇（2023-03-21） 中期选举变盘后，美国对乌援助可持续吗？—— 《大国博弈》第三十七篇（2023-01-19） LongShadows：中期选举的长尾效应——《大国博弈》第三十六篇（2022-10-31） 美方加速打出“芯片牌”：内容、目的、影响— —《大国博弈》第三十五篇（2022-10-09） 为石油而战，美国石油霸权还能走多远？—— 《大国博弈》第三十四篇（2022-09-28） 拜登学贷计划，美国新一轮财政刺激？——《大国博弈》第三十三篇（2022-09-12） 若伊核协议恢复，原油走向如何？——《大国博弈》第三十二篇（2022-09-04） 美国金融霸权如何攫取全球财富？——《大国博弈》第三十一篇（2022-08-31） 目录 一、美国如何建立舆论霸权？4 1.1行动主体：政府、传统媒体与互联网企业4 1.2政府：负责舆论战的架构设计和法律保障5 1.3媒体集团：接受政府监管引导7 1.4国会：不断立法，保证舆论霸权体系运行的“合法性”10 二、美国舆论霸权怎样具体运转？11 2.1行动手段：直接舆论打击及舆论引导，软硬兼施11 2.2战争期间的硬手段：舆论管控、封锁发声渠道11 2.3和平期间的软手段：实现价值观的“软性”输出12 三、美国舆论霸权霸在何处？15 3.1对内：重重限制下的“言论自由”15 3.2对外：舆论操纵与意识形态渗透19 四、美国践行舆论霸权的代表20 4.1俄乌冲突：封禁限流与网络空间信息战20 4.2封禁TikTok事件：舆论打压与围堵22 五、风险提示25 六、参考文献25 图目录 图1：2022年美国斯坦福大学网络观察室发布《未闻之声：五年来“亲西方秘密操纵舆论运动”的评估》报告 ............................................................................................................................................................................5 图2：2017年中央司令部官员纳撒尼尔·卡勒要求推特公共政策团队将6个账号放入“白名单”，获得更多流量扶持5 图3：美国开展对外舆论战略的历史演进时间轴6 图4：美国国务院对华舆论的整体架构7 图5：外交关系协会（CFR）成员涵盖知名报刊、广播和互联网新媒体等高管，打造了覆盖全球的媒体集团9 图6：美国在报纸出版领域营收TOP10企业中占5席13 图7：美国在广播电台/电视领域营收TOP10企业中占5席13 图8：美国国际媒体署组织架构14 图9：2024财年预算中，按语种划分，美国之音（VOA）对华经费达到1501万美元（若含藏语则为1989万美元），居首位14 图10：2018-2022年，美国国际媒体署下属的媒体覆盖中国听众最多，收听人数占比达到16%14 图11：2022年末新闻集团持股超5%的4家大股东均为金融企业，股权合计占比超4成16 图12：2011年9月17日是示威游行爆发的第一天，但直到10月1日，“占领华尔街”才真正作为一条新闻 登上《纽约时报》16 图13：美国媒体的政治立场，从左至右，代表从偏自由派（偏向民主党）向偏保守派（偏向共和党）17 图14：推特平台对中国媒体新闻进行特别标注，能使中国发布内容影响力减少30%19 图15：拜登政府自2022年以来对TikTok进行频繁管制，且限制程度不断加深22 图16：截至2023年1月，TikTok的美国用户数量已高达1.13亿，居全球首位23 图17：只有不到一半的美国人（41%）明确支持政府全面封禁Tiktok，日常使用TikTok的人群中，反对封禁的人数占比高达54%23 表目录 表1：不少涉华法案要求美国政府为媒体拨款，支持其有目的性的负面报道中国4 表2：三边委员会下属的三大集团成员中，有大量新闻界高管9 表3：美国对外实施舆论战的两种主要方式11 表4：美国媒体高管为自己偏好的党派提供大量政治捐款17 表5：近年来，美国政府频繁将境内的中国媒体列入管制名单18 表6：俄乌冲突以来，一系列社交媒体对俄媒体进行限流21 表7：自2022年以来，美国媒体频频发布TikTok与未成年人、数据安全、隐私与投资安全相关的负面报道 ..........................................................................................................................................................................23表8：今年上半年以来，多国宣布在政府系统中禁用Tiktok...........................................................................24 霸权不是目的，而是手段。美国依赖于在两次世界大战所建立起来的领先优势，历经几十年，打造集金融、科技、人才、舆论、军事等为一体的复合霸权体系。当前，美国的国际外交、财税制度、货币体系、军火工业、新闻舆论等系统均是以全球霸主的身份进行设计，并且通过大量发行美元、对外销售军火、把持全球产业链高附加值生产区间、把持全球新闻自由等方式，攫取全球生产力。 这其中，舆论霸权是美国操控全球意志，为己服务的重要工具。在舆论霸权体系之下，美媒奉“新闻自由”之圭臬，制造大量假新闻、假民意，赋予美国霸权行为道德上的合理性，成为美国干预和颠覆他人政权的舆论工具、政治武器。在中美竞争的路线图中，双方在舆论战、信息战等新战场的对抗色彩也将逐步加重。 一、美国如何建立舆论霸权？ 1.1行动主体：政府、传统媒体与互联网企业 美国对舆论的管控和引导，有两个非常明确的行动主体：美国政府和美国媒体，二者相互联合、紧密配合。美国政府是美国全球舆论战略的制定者和布局者，通过运用舆论来影响和控制其他国家，服务于其利益诉求；而美国媒体则接受来自 美国政府及社会资本的资助，在议题设置、话语设计等方面，配合国家的外交战略，扮演美国对外舆论战的“急先锋”和“看家犬（watchdog）”的角色。 美国学者席勒就曾精辟地指出美国政府与美国媒体的这种关系：“美国联邦政府不仅密切地卷入文化侵略的过程，而且还委令国防部（注意，不是美国新闻署）直接间接控制之。所谓‘直接’，指国防部统筹拟定全国广播政策，决定频道分配；所谓间接，各大广播关系企业（如美国无线电公司属下的国家广播公司RCA-NBC）皆承接大批的国防军事合同。美国的传播势力之所以能够所向披靡，完全是直接拜赐于政府既定的军事外交政策。反之，传播则成为军事与外交的利器与急先锋，相辅相成，互为结果。” 表1：不少涉华法案要求美国政府为媒体拨款，支持其有目的性的负面报道中国 时间 法案名称 提出议员 进程 拨款金额 内容 2021年4月 S.1169《2021战略竞争法案》 MenendezRober （民主党） 提交至参议院 5亿美元/年 设立“对抗中国影响力基金”，要求未来3年拨款15亿美元，鼓励媒体批评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的报道。 2022年2月 H.R.4521《2022美国 竞争法案》 EddieBernice （民主党） 两院表决通过 5亿美元 为美国负责“外宣”的全球媒体署（USAGM）以及培训外国记者的当地媒体和项目拨款5亿美元，以用于为海外受众制作“批评中国的新闻报道”。 2022月3月 HR2471《2022年综合 拨款法》 JeffriesHakeem （民主党） 两院表决通过 2000万美元 为“国际言论自由和独立媒体”项目提供不少于2千万美元的资金，其中要求包括打击包括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俄罗斯联邦在内的恶意行为者传播的虚假信息的活动。 2023年2月 HR1157《中华人民共和国恶意影响基金授权法案》 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