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微型经济融资与乡村振兴研究报告

中国普惠金融研究院 中国普惠金融研究院 家庭微型经济融资与乡村振兴研究报告 中国人民大学中国普惠金融研究院 ２０２０．９ 中国普惠金融研究院 中国普惠金融研究院 课题组成员 贝多广中国普惠金融研究院，金融学教授、院长 莫秀根中国普惠金融研究院，经济学博士、研究总监王硕中国普惠金融研究院，助理研究员 汪雯羽中国普惠金融研究院，金融学博士（在读） 中国普惠金融研究院 引用信息 资源类别：报告 报告作者：中国人民大学中国普惠金融研究院 报告标题：《家庭微型经济融资与乡村振兴研究报告》 发布地区：北京 发布时间：２０２０年９月 发布机构：中国人民大学中国普惠金融研究院 中国普惠金融研究院 摘要 本报告提出的“家庭微型经济”常常被归类为“小微企业”。事实上，两者有着本质的区别，有着截然不同的决策者和决策目标。企业不管大小，其决策者是企业法人，唯一的决策目标就是企业经济利益的最大化。而家庭微型经济的决策者是主要家庭成员，决策目标是家庭生活福祉的最大化。了解决策的差别才能够理解他们在资源的应用，特别是在融资需求上的差别。 用“企业”的标准对待家庭微型经济是偏见的根源。家庭微型经济并不是按“小微企业”来进行生产经营，也不按此标准来支配资金，而是按照家庭生活的优先次序来支配资金。两者的差距，在金融机构和家庭微型经济之间形成一道鸿沟，将家庭微型经济排斥在金融体系之外。偏见使家庭微型经济在国民经济中长期被忽略。 家庭微型经济具有悠久的历史、高度的灵活性和坚强的生命力，随着社会经济环境的变化而演变。从农耕社会的小农，到工业社会的个体户，再到数字经济时代的微型电，不变的是其“以家庭为基本单元”的决策模式。这一决策模式兼顾了经济目标和家庭生活福祉目标，追求家庭生活、教育、健康、社会地位、荣誉等综合福祉。这种目标与普惠金融的多重目标比较吻合。只有用普惠金融的手段才可能促进家庭微型经济繁荣发展。 实际上家庭微型经济是国计民生的重要基石。分析发现，家庭微型经济是三分之二家庭获得收入的途径，是新就业机会的创造者，是全国三分之二劳动力的储蓄池，是家庭文化价值的传承者，它将在新的经济环境中以新的方式存在。数据经济的发展不会使家庭微型经济消亡，而会使它更加繁荣。国家必须重视对家庭微型经济发展的支持，尤其要出台政策鼓励家庭微型经济的发展，为其提供金融支持。 分析认为，普惠金融可以为家庭微型经济提供最佳的融资方案。当前家庭微型经济确实遇到贷款难的问题，在融资上面临着一系列的困难。这是由几方面的原因造成：一是需求是混合的，而供给是专一的；二是需求方能力低，供给方要求高；三是交易 中国普惠金融研究院 犻家庭微型经济融资与乡村振兴研究报告 阻力大；四是信用评估难度大；五是不良贷款处置难。就贷款的信用来说，出于家庭生活、责任、信誉、道德等方面的压力，家庭微型经济体更具有还款意愿。 乡村振兴战略计划要将农村建成“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新农村，这意味着国家不再把农村看成单纯的农业产业基地，而是将农村看成农业、农村居民、文化、生态的综合体。给家庭微型经济发展带来新的希望。分析发现，家庭微型经济的发展不但解决了经济问题，同时也解决了子女教育和老人养老问题。可以预计，大力发展家庭微型经济可以减缓农村的留守儿童和留守老人的抚养问题。因此，发展家庭微型经济是乡村振兴的重要途径。 遗憾的是，现有的政策，包括三农政策、小微企业政策、微型金融政策等，都强调产业发展，这意味着政策层面仍然将家庭微型经济当做纯经济体对待，忽视了家庭微型经济的家庭属性。目前，国家仍缺乏从根本上指导促进家庭微型经济发展的政策，基于此，我们提出五个方面的政策建议： —是从国家战略高度发展家庭微型经济。家庭是社会的细胞，也是国家的基石。家庭生活福祉也应该成为国家发展战略的重要目标之一。家庭微型经济将经济、文化、教育、健康、养老和人文关怀等有机结合，它的发展目标与国家发展战略目标高度一致。因此，有必要制定促进家庭微型经济发展的国家发展战略。 二是制定有别于“小微企业”的家庭微型经济政策。家庭微型经济和小微企业有一定的重合，但不是等同的概念，在制定政策当中必须予以区别。家庭微型经济是经济、文化、教育、健康、养老和人文关怀的综合体，而小微企业是纯粹的经济体。 三是将家庭微型经济发展作为乡村振兴的重要措施。乡村振兴很大程度上就是家庭微型经济的振兴。家庭经济是乡村最普遍的组织形式，承载着各种文化价值，是乡村振兴各种政策措施的落脚点、执行者和受益者。 四是建设基于数字经济的家庭微型经济。数字经济的发展为家庭经济的振兴提供了新的机会。数字平台和微型电商结合，形成了相互依赖相互促进的共同体。让更多的家庭回到传统的将经济、文化、教育、健康、养老和人文关怀紧密结合的生活方式。鼓励家庭微型经济与数字平台的结合，是乡村振兴和数字经济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 五是以普惠金融促进家庭微型经济发展。普惠金融具有经济和社会双重目标，和家庭微型经济目标高度一致，是服务于家庭微型经济的最佳模式。普惠金融从多维度提供负责任的金融服务，促进家庭微型经济的金融健康。 中国普惠金融研究院 第一章偏见源于经济视角／１ 一、超越经济目标的决策／１ 二、穿越历史依然繁荣／２ 三、双重目标与普惠金融高度契合／４ 四、家庭微型经济的主要形式／５ １．小农经济／５ ２．个体工商户／７ ３．微型电商／８ 第二章国计民生的基石／１０ 一、三亿个家庭的生活方式／１０ 二、对城乡一视同仁／１２ 三、创造新增就业／１３ 四、储蓄和容留劳动力／１６五、传承家庭文化价值／１７六、合成新型经济组织／１８ *、在数字经济中重新繁荣／１９ 第三章多目标的融资需求／２０ 一、家庭微型经济的融资现状／２０１．家庭微型经济的融资特点／２０２．家庭微型经济融资困境／２２ 中国普惠金融研究院 犻家庭微型经济融资与乡村振兴研究报告 ３．家庭微型经济的融资成本／２４ 二、融资情况分析／２５ １．家庭微型经济的融资特征／２５ ２．融资满足度与影响因素／２８ 第四章用途单一的金融服务／３２ 一、金融机构的优势与劣势／３２ １．服务家庭微型经济的主力军／３３ ２．互联网银行的服务创新／３５ ３．小贷公司的双重使命／３６ 二、家庭微型经济的融资产品／３８ １．以“三农”为目标客户的融资产品／３８２．以个体户为目标客户的融资产品／４０３．以电商为目标客户的融资产品／４０ 三、供给侧特征分析／４２ １．传统银行客户数量大关系稳定／４２ ２．互联网银行单笔贷款额度小／４４ ３．互联网银行与小贷公司产品更加灵活／４５ ４．银行业贷款利率较低／４６ ５．传统银行和互联网银行贷款条件的差异／４９ ６．互联网银行和小贷公司数字技术能力强／５０ 第五章最佳金融服务方案／５３ 一、金融服务的难点／５３ １．需求混合而供给专一／５３ ２．能力低而要求高／５４ ３．交易阻力大／５５ ４．信用评价难度大／５６ ５．不良贷款处置难／５７ 二、还贷的有利因素／５８ １．家庭责任／５８ 中国普惠金融研究院 目录犻犻 ２．家庭生活／５８３．家庭信誉／５８４．道德压力／５８ 三、普惠金融的解决方案／５８ 第六章政策及建议／６０ 一、现有政策的不足／６０ １．乡村振兴政策／６０ ２．小微企业政策／６１ ３．微型金融政策／６２ 二、家庭微型经济政策建议／６２ １．从国家战略高度发展家庭微型经济／６２ ２．制定有别于“小微企业”的家庭微型经济政策／６３３．将家庭微型经济发展作为乡村振兴的重要措施／６３４．建设基于数字经济的家庭微型经济／６３ ５．以普惠金融促进家庭微型经济发展／６３ 中国普惠金融研究院 中国普惠金融研究院 图目录 图１１农业生产经营人员年龄分布／６ 图１２个体增长情况／８ 图２１经营收入占家庭人均收入的比例／１２ 图２２农村居民不同收入水平家庭经营收入比重／１３ 图２３企业成立年份比例／１４ 图２４企业成立年份与从业比例／１５ 图２５小微企业从业人数占当年成立企业就业人数的比例／１６ 图２６２０１３年成立的小微企业从业行业分布／１６ 图２７城乡个体户占全社会就业的比重／１７ 图３１农业经营者文化程度分布／２４ 图３２家庭微型经济融资需求满足情况／２６ 图３３家庭微型经济的融资用途（多选题）／２７ 图３４家庭微型经济融资方式／２８ 图４１中国普惠金融事业版图与涉农金融机构／３３ 图４２农林牧渔业贷款余额／３４ 图４３小额贷款公司贷款余额与机构数量，２０１０－２０１８。／３７ 图４４营业收入分布／４３ 图４５合同工人数分布／４３ 图４６经营年限／４３ 图４７微型经营户最近一年销售收入分布／４３ 图４８微型经营户员工人数结构分布／４４ 图４９微型经营户成立时长分布／４４ 图４１０不同金融机构贷款额度分布／４５ 中国普惠金融研究院 犻家庭微型经济融资与乡村振兴研究报告 图４１１贷款期限／４６ 图４１２不同贷款期限产品结构／４６ 图４１３小额贷款公司贷款产品期限分布／４６ 图４１４贷款利率／４８ 图４１５微型企业贷款利率／４８ 图４１６小贷公司的利率期限结构／４９ 图４１７担保方式／５０ 中国普惠金融研究院 表目录 表１１农业生产经营人员数量／６表２１家庭收入结果及分布／１１表２２农村新型经济组织／１８ 表３１小农经济的产业结构／２１ 表３２家庭微型经济的融资基本特征（中位数）／２７ 表３３变量解释／２９ 表３４回归结果／３０ 表４１“三农”贷款产品类型／３９ 表４２个体户贷款产品类型／４０ 表４３电商贷款产品类型／４１ 表４４不同类型企业从传统银行获得单笔贷款额度中位数／４５ 表４５小额贷款公司客户结构分析／４５ 表４６微型企业信贷产品类型／５０ 表６１“三农”及乡村振兴相关政策／６３ 表６２小微企业相关文件／６７ 中国普惠金融研究院 中国普惠金融研究院 第一章 偏见源于经济视角 有一种极为重要、关系到绝大多数家庭的生计、遍布全球的经济形式被长期忽略。也许有人认为，这种经济形式在工业革命后以市场经济为主导的社会生产中将逐渐消亡，不必费心费力去研究，那就大错特错。因为正好相反，它不但没有消亡，反而随着数字经济的兴起显得生机勃勃。它就是以家庭为经营主体的家庭微型经济。 家庭微型经济的本质特征，是以家庭为基本决策单元，决策的目标不限于经济利益，还夹杂着社会、消遣和道德等目标，财务上要自负盈亏，利益由家庭成员共享。家庭微型经济多重目标的特征增加了金融服务的难度，使其容易被排斥在传统金融之外。以纯经济目标的传统金融措施不可能完全解决家庭微型经济的金融问题。普惠金融是一种具有社会和经济双重绩效目标的金融服务，与家庭微型经济的多目标高度契合，具有解决其融资问题的巨大潜力。 一、超越经济目标的决策 认识偏差是家庭微型经济被忽视的主要根源。我们常常将规模很小的经济体归类为小微企业。众所周知，企业是由自然人为了经济收入目标而组织起来的法人，是自主决策、独立核算、自负盈亏的经济体。企业包含的利益相关者比较多，其决策必须交由一个经过一定程序产生的精英团队例如董事会进行。尽管企业也被要求承担社会和环境等责任，其唯一的最终目标就是实现经济收入最大化。对于规模较大的企业来说，由于治理比较规范，“精英团队决策”的模式得到比较好的应用，其决策也比较专一有效。 从表面上，小微企业是符合“企业”概念的，也是由自然人组织起来的、自主决 中国普惠金融研究院 ２家庭微型经济融资与乡村振兴研究报告 策、独立核算、自负盈亏的经济体。但是，大多数小微企业的利益相关者是其家庭成员。实际上，大多数小微企业可以被看作是按市场管理部门规定、以某种企业形式进行登记的“家庭经济活动”，其决策者是家庭主要成员。与“精英团队决策”不一样，这种“家庭式决策”的最终目标并不停留在经济收入的最大化，而是要最大限度地改善家庭生活水平，包含生存、教育、健康、社会地位、荣誉等。经济收入只是获得这些更高层次的目标的基础条件。 如果去掉“登记注册”这层外衣，用“家庭式决策、独立核算、自负盈亏”去审视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