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环境司法发展报告（2022）

中国环境司法发展报告 （2022年） （总体观察篇） 吕忠梅等 最高人民法院环境资源司法研究中心“中国环境司法发展研究”课题组2023年6月5日 说明 本次发布的内容仅为《中国环境司法发展报告（2022年）》的“总体观察篇”，即《加快推进中国式环境司法现代化——2022年度中国环境司法观察与思考》；其他的内容，包括“重点分析篇”“特别关注篇”以及附录“2022年中国十大环境司法案例”，将于2023年12月，由法律出版社付梓出版并予以正式发布，敬请关注！ 这里也一并附上课题组分工、章节目录、作者简介、案例点评专家、数据支持人员等情况，以飨读者！ 欢迎各位方家批评指正！ “中国环境司法发展研究”课题组主要分工 课题组负责人：吕忠梅执行负责人：张忠民 总稿人：吕忠梅张忠民 撰写分工： 前言吕忠梅 总体观察篇 加快推进中国式环境司法现代化 ——2022年度中国环境司法观察与思考吕忠梅、张忠民侯志强、张琪 重点分析篇 环境侵权案件的整体观察与机制检视刘超、陈梓铭 环境行政案件的裁判总览与特别观察王雅琪、王生珍、袁明环境资源刑事司法情况概要分析焦艳鹏 环境公益诉讼的现况梳理与完善建议张博、赵祖斌 特别关注篇 物权纠纷案件适用绿色原则的模式与效果分析刘长兴 能源诉讼的实证检视与发展透视：以能源诉讼专门化为中心 冀鹏飞、欧恒、曾雨婷附录篇2022年“中国十大环境司法案例”赵珂、李文贺、彭丽 “中国环境司法发展研究”课题组报告撰写人员简介 （按撰写内容先后排序） 吕忠梅法学博士，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环境与资源保护委员会副主任，最高人民法院环境资源司法研究中心副主任、学术委员会主任，中国法学会副会长，中国法学会环境资源法学研究会会长，中国政法大学民商经济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张忠民法学博士，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法律事务部部长，生态文明研究院常务副院长，清华大学环境资源能源法学研究中心研究员 侯志强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生态文明研究院助理研究员、法学院环境法博士研究生 张琪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法学院环境法博士研究生 刘超法学博士，华侨大学法学院教授、院长、案例法研究中心主任，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法学院博士生合作导师 陈梓铭武汉大学环境法研究所博士研究生 王雅琪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生态文明研究院助理研究员、法学院环境法博士研究生 王生珍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法学院环境法博士研究生、青海师范大学法学与社会学学院讲师 袁明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法学院环境法博士研究生 焦艳鹏法学博士，华东政法大学刑事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环境犯罪治理研究中心主任 张博法学博士，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法学院讲师 赵祖斌法学博士，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刑事司法学院讲师 刘长兴法学博士，华南理工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环境法研究中心主任 冀鹏飞法学博士，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法学院讲师 欧恒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生态文明研究院助理研究员、法学院环境法博士研究生 曾雨婷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法学院环境法博士研究生赵珂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法学院环境法博士研究生李文贺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法学院环境法博士研究生 彭丽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生态文明研究院助理研究员、法学院环境法博士研究生 2022年“中国十大环境司法案例”点评专家 （按撰写内容先后排序） 胡静法学博士，中国政法大学民商经济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王小钢法学博士，天津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绿色发展研究院副院长 于文轩法学博士，中国政法大学钱端升讲座教授、博士生导师，民商经济法学院副院长、生态与资源法治研究中心主任 张璐法学博士，华东政法大学经济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王社坤法学博士，西北大学法学院教授 邓海峰法学博士，清华大学法学院副教授、博士生导师 杜辉法学博士，重庆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副院长 刘长兴法学博士，华南理工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环境法研究中心主任 郭武法学博士，甘肃政法大学环境法学院教授，研究生处处长 王秀卫法学博士，海南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生态文明法治研究中心主任 “中国环境司法发展研究”课题组数据支持人员简介 李俊慧法学硕士，中国司法大数据研究院创新研究部部长卓煜工学博士，中国司法大数据研究院创新研究部副部长赵雨彤法学硕士，中国司法大数据研究院法律研究员 李晗工学博士，中国司法大数据研究院法律研究员于静法学学士，中国司法大数据研究院法律研究员景坤工学硕士，中国司法大数据研究院算法研究员柴祎琼法学硕士，中国司法大数据研究院法律研究员 刘茜法学博士，中国司法大数据研究院“灯塔计划”负责人 总体观察篇 目录 一、中国特色的环境司法专门化体系基本成熟2 （一）环境司法组织建设实现整体化延展2 1.系统优化环境司法审判专门机构2 2.科学设立公益诉讼检察专门机构4 （二）多元共治的环境司法工作格局基本形成5 1.探索多元化工作模式，提升环境司法工作的温度5 2.深化“能动”检察，增强环境检察工作的深度6 3.打造多元协同治理，拓展生态环境保护的广度6 （三）以绿色司法理念为核心的规则体系更加完善8 1.环境司法政策保障日益健全，强化环境司法工作的规则指引8 2.环境司法案例制度持续深化，探索总结环境资源审判工作规律10 （四）环境司法队伍建设和司法理论研究的动力增强15 1.锻造环境司法队伍，提高环境司法服务能力15 2.深化环境司法理论运用，提高实践指导水平17 （五）环境司法传播的国际国内渠道进一步通畅18 1.深化国际司法的交流与合作，传播中国环境司法经验18 2.拓展环境司法宣传渠道，回应人民群众关切19 3.丰富环境司法展示窗口，宣传生态文明法治理念24 二、环境资源案件审判特色凸显，治理功效稳定施展24 （一）环境侵权案件数量显著下降，审理机制重点任务突出25 （二）环境行政诉讼制度整体趋于成熟，具体规则尚须细化29 （三）环境刑事案件数量持续下降，司法政策供给充分并持续32 （四）环境公益诉讼发展态势良好，运行规则亟需优化34 三、环境司法重点领域得到突破，规范基础日益牢固37 （一）“绿色原则”适用物权纠纷案件类型高度集中，对物权影响有限37 （二）能源诉讼的效用与功能逐步凸显，专门化水平亟待推进39 四、纵深推进环境司法改革，助力动能激发42 （一）推动环境司法专门化体系纵深延拓42 1.坚持环境司法组织体系不动摇，着力保障司法治理动能43 2.动态形塑环境司法新机制，切实发挥司法治理功能43 3.准确把握环境司法规则尺度，科学提升司法治理效能44 （二）强化环境司法专业化能力合力提升45 1.全面准确适用《民法典》“绿色规范”，精准发力新型业态45 2.积极发挥行政审判监督预防功能，彰显环境保护担当45 3.增强环境犯罪治理内外机制合力，充分回应秩序需求46 4.推动环境公益诉讼规则专门建设，提升司法专业水平46 5.助力“双碳”目标融入司法工作，系统保驾绿色发展47 加快推进中国式环境司法现代化 ——2022年度中国环境司法观察与思考 2022年，党的二十大召开，擘画了强国建设、民族复兴的宏伟蓝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迈向新征程。回顾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顺应时代发展和人民期盼，高度重视法治在治国理政中的重要地位，更加注重发挥司法在生态文明建设中的重要作用。习近平总书记亲自谋划和推动环境司法体制改革创新，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环境资源司法体系，创造了许多“人无我有”的“绿色司法”经验，推动中国绿色司法取得了历史性成就、发生了历史性变革，在中国司法发展史、全球生态环境治理史上具有标志性意义。各级司法机关依法履行宪法和法律赋予的职责，围绕《环境保护法》及相关法律的实施，大力推进环境司法专门化专业化，充分发挥司法政策、司法解释的规范性作用，注重指导性案例和典型案例的约束引领功能，树立绿色司法理念，统一案件办理规范、统一司法程序、统一裁判标准、统一法律适用规则，极大提升了生态环境领域的司法保障水平，努力做到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环境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义，为在新征程上实现中国环境司法现代化奠定了坚实基础。1 2022年，是“中国环境司法发展”课题组跟踪观察的第七份报告。本报告在《环境司法专门化：现状调查与制度重构》2《中国环境司法发展报告 （2015-2017）》3《中国环境司法发展报告（2017-2018）》4《中国环境司法发展报告（2019）》5《中国环境司法发展报告（2020年）》6《中国环境司法发展报告 （2021年）》7等基础上，始终坚持定点追踪与重点聚焦并重，持续观察2022年度中国环境司法的发展状况，全面透视中国环境司法发展进程，深入分析年度焦点热点难点问题，形成《中国环境司法发展报告（2022年）》，本部分是对2022年度中国环境司法的总体观察。 1参见吕忠梅：《环境法治建设十年回顾与环境法典编纂前瞻》，载《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3年第1期。 2吕忠梅等：《环境司法专门化：现状调查与制度重构》，法律出版社2017年版。 3吕忠梅等：《中国环境司法发展报告（2015-2017）》，人民法院出版社2018年版。 4吕忠梅等：《中国环境司法发展报告（2017-2018）》，人民法院出版社2019年版。 5吕忠梅等：《中国环境司法发展报告（2019）》，法律出版社2020年版。 6吕忠梅等：《中国环境司法发展报告（2020年）》，法律出版社2021年版。 7吕忠梅等：《中国环境司法发展报告（2021年）》，法律出版社2022年版。 一、中国特色的环境司法专门化体系基本成熟 2022年，司法机关继续以环境司法专门化为主要抓手，着力破解影响司法公正、制约司法效能的体制机制问题，组织机构建设由常态化向整体化延展、工作机制由精细化向集约化开拓、司法规则由法制化向具体化迸发、司法队伍建设由专一化向一体化推进、司法理论研究由精深化向实质化跃进，遵循环境司法规律、体现集成和协同的环境司法共治格局基本形成。为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提供了更为定型的“法治轨道”，也为全球环境治理体系贡献了中国司法智慧与力量。 （一）环境司法组织建设实现整体化延展 2022年度，环境司法组织建设数量日益增多、按需而动、持续进行，继续在系统性、专业性领域“扎根发芽”，向整体化延展，进一步巩固司法根基。 1.系统优化环境司法审判专门机构 截至2022年12月，全国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共有环境资源审判专门机构（组织）2426个。8相较于2021年，同比增长12.89%。9（见图1-1） 8数据来源：最高人民法院环境资源审判庭统计。 9截至2021年12月，全国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共有环境资源审判专门机构2149个。参见吕忠梅等： 《中国环境司法发展报告（2021年）》，法律出版社2022年版，第4页。 图1-12020-2022年全国环境资源审判专门机构（组织）的设置情况 （1）实现专门化环境资源审判机构对重点区域和流域全覆盖，全方位服务和保障生态环境。长春铁路运输中级法院设立长春环境资源法庭，管辖全省应当由中级人民法院管辖的一审、二审、再审环境资源刑事、民事、行政案件及其他公益诉讼案件。10长江流域各级人民法院设立环境资源专门审判机构或组织1203个，实现专门化审判机构对流域重点区域全覆盖。11 （2）推进专门化环境资源审判机构向非集中管辖地区延伸，进一步发挥巡回法庭前沿阵地作用。重庆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联合重庆市涪陵区人民法院设立“环境资源仙女山巡回审判站”，推进环境资源司法保护阵地前移。12广西壮族自治区东兰县人民法院设立“拔哥”流动法庭驻红水河流域（东兰段）工作站，实现审判服务窗口前移。13 10《环境资源案件指定管辖法院名片推介│吉林省长春铁路运输中级法院：以法治筑牢生态安全屏障为建设生态强省保驾护航》，载吉林省高级人民法院司法公开网，http://www.jlsfy.gov.cn/hjzysp/454653.jhtml，最后访问日期：2023年3月1日。 11荆龙、王俏：《长江流域实现环境资源专门化审判机构全覆盖》，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