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 券 研2023年07月15日 究 报从“股债收益差”谈起——大类资产配置专题报 告告之一 分析师:潘捷 S1050523050001 panjie@cfsc.com.cn 分析师:黄海澜S1050523050002huanghl@cfsc.com.cn 投资要点 —固定收益深度报告 相关研究 固定收益研究 ▌从“股债收益差”谈起——大类资产配置专题报告之一 大类资产配置的研究中,对于“股债性价比”(“股债收益差”,一般用“债券收益率-股息率”表示)的探讨总是一个既有趣又有价值的研究。影响“股债收益差”的核心变量在于“永续盈利增速”,这决定了股债收益差的中枢水平,以及风险溢价的测度结果。历史上,上市企业盈利增速受到名义GDP增速和产能利用率影响较大。 总的来看,对于新兴经济体而言,影响实际经济增速中枢的核心因素在于出口份额、房地产及建筑业GDP占比以及人均GDP水平等。此外,科技水平提升以及“资产负债表受损问题”同样会对各个经济体的经济增速中枢构成影响。 2021年下半年以来,我国建筑业占GDP比重和房屋新开工面积可能双双见了相对高点。从出口份额来看,目前出口份额仍在高位震荡,但在全球产业链重构背景下可能难以在短期内重回过去两年的峰值,工业产能利用率也走低,出口份额大幅抬升不易。由此而言,参考海外经济体增速“下台阶”过程来看,中期看,我国实际经济增速中枢不排除边际走弱可能性。 当然,从经济体量角度看,伴随总体量上升,总量增速适当“下台阶”本身也属正常,目前,高质量发展正在逐步推进,虽然建筑业占GDP比重下降,但是制造业占GDP比重明显抬升,这也是经济结构优化的一个特征。此外,伴随高质量发展不断推进,全要素生产率可能会提升,这也是支撑增速的一个重要因素。因此,在多重因素共同影响下,对于经济增速中枢是否明显下降,仍有较多不确定性。 实际经济增速“下台阶”时期,大多数经济体“股债收益差”均跟随着实际/名义GDP增速的下行而“下台阶”,只有在1970年代滞胀使得实际经济增速下行而名义经济增速上行时期,“股债收益差”跟随债券利率的上行而走扩。 实际经济增速“下台阶”时期,除1970年代滞胀时期之外,利率下行趋势较为确定。“股债收益差”则分为三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是“危机模式”下,股跌债涨,股息率上行和债券收益率下行共同推动“股债收益差”创新低。第二种情况是正常衰退模式下,股票走势震荡而债券上涨,股息率走势 震荡与债券收益率下行共同推动“股债收益差”下行。第三种情况是股息率上行的同时股息上行,例如供给侧改革等因素推动工业品价格上行,这使得虽然股息率上行和债券收益率下行共同推动“股债收益差”下行,但权益或延续上涨。 我们认为,中期内,如果经济增速中枢下行以及通胀增速不高状态持续,或继续使得我国“股债收益差”保持低位,以及推动债券收益率中枢在中期内下行。 对于信用品,2012年、2016年和2019年“股债收益差”降至低位均对应着相对“资产荒”状态,从历史经验来看,只要信用利差尚未压缩至历史极值,“股债收益差”低位时期,“资产荒”或推动信用利差持续压缩。 ▌风险提示 信用超预期扩张。 正文目录 1、从“股债性价比”谈起5 2、基于海外历史,对经济增速的一些思考7 3、中期来看,如果经济增速中枢下行,或进一步使得“股债收益差”(国债收益率-股息率)保持低位,以及利率中枢下移13 4、风险提示16 图表目录 图表1:10Y国债-非银行石油石化股息率走势(%)5 图表2:上市公司EPS增速与GDP名义增速对比(%,全A非银行石油石化EPS使用TTM增速做三年中心移动平均)6 图表3:工业产能利用率也对上市公司EPS增速有较大影响(%,2012年之前工业产利用率为使用央行的 5000户工业企业设备利用水平拟合得到)6 图表4:美国实际GDP增速的几个时期(%)7 图表5:美国GDP平减指数的几个时期(%)7 图表6:美国出口份额和产能利用率(%)7 图表7:美国居民债务和可支配收入(十亿美元)7 图表8:日本GDP实际增速中枢下行的几个阶段(%)8 图表9:日本不同行业GDP占比历史变化(%)8 图表10:1973年前后日本住宅投资GDP占比见顶,设备投资除1990年前后短暂反弹之外,1973年后占比低于之前(%)8 图表11:1973年日本住房新开工面积基本见顶(千平方米)8 图表12:日本出口份额在80年代维持高位,产能利用率维持高位(%)9 图表13:1973年后日本城市化率上行放缓(%)9 图表14:韩国GDP实际增速中枢下行的几个阶段(%)10 图表15:90年代韩国建筑业维持较快增长(%)10 图表16:80年代以来韩国制造业中技术密集型产业占比持续抬升(%)10 图表17:90年代以来韩国出口金额占比下降(%)10 图表18:1998年亚洲金融危机期间韩国破产企业数量激增(%)10 图表19:亚洲金融危机后韩国建筑业GDP占比见顶回落(%)10 图表20:新兴经济体经济增速下台阶的重要特征(%)11 图表21:日本韩国GDP增速下行至5%前的经济结构(%)11 图表22:日本、韩国人均GDP相对美国分位数历史变化(%)11 图表23:建筑业GDP占比和新开工面积双双见顶(%)12 图表24:中国居民杠杆率从快速上升转向走平(%)12 图表25:工业产能利用率(%)12 图表26:IMF工作论文认为家庭债务增加在短期内拉动经济,但三年后影响变为负面(%)13 图表27:美国“股债收益差”与名义GDP增速(%)14 图表28:日本“股债收益差”与名义GDP增速(%)14 图表29:韩国“股债收益差”与名义GDP增速(%)14 图表30:中国“股债收益差”与名义GDP增速(%)14 图表31:日本股息率与10Y国债利率(%)15 图表32:日本股指与10Y国债利率(%)15 图表33:韩国股息率与10Y国债利率(%)15 图表34:韩国股指与10Y国债利率(%)15 图表35:中国股息率与10Y国债利率(%)15 图表36:股息率和股指走势(%)15 图表37:“股债收益差”降至低位时期,相对“资产荒”推动信用利差收缩(%)16 图表38:M2-社融同比与信用利差走势一致(%,右轴为逆序)16 图表39:实际经济增速下台阶时期的股债表现(%)16 1、从“股债性价比”谈起 大类资产配置的研究中,对于“股债性价比”(“股债收益差”,一般用“债券收益率-股息率”表示)的探讨总是一个既有趣又有价值的研究。 “股债性价比”是讨论股债相对估值水平的一个参考指标,对大类资产配置有一定参考价值。近日以10Y国债-非银行石油石化股息率衡量的“股债收益差”再度触及过去三年两倍标准差水平。本文我们将从“股债性价比”的衡量方法,驱动因素,以及国际规律等方面展开探讨,以期对当下的“股债收益差”走势和利率趋势做出展望。 图表1:10Y国债-非银行石油石化股息率走势(%) 10Y国债-非银行石油石化股息率 -2std -1std 均值 +1std +2std 7 6 5 4 3 2 1 (1) (2) 2006/12008/12010/12012/12014/12016/12018/12020/12022/1 资料来源:Wind,华鑫证券研究 股债性价比指标的常用构建方法包括三种形式: 第一,股市风险溢价(ERP)指的是普通股收益率与政府债收益率之差,除了历史回溯 方法之外,常用的是通过戈登模型倒推得到的股市风险溢价�=𝐸�𝑑(1+�)+� −�,其 �𝑃� 12� 中𝑟�为股权风险溢价,𝐸�为第t期的每股收益EPS,𝑃�为第t期股价,d为股息支付率,𝐺1为t+1期股利预期增长率,𝐺2为此后的股利预期永续增长率,𝑟�为无风险收益率,常用10Y国债收益率或高等级信用债收益率。由于风险溢价直观衡量了投资者风险偏好的变化,而风险偏好具有均值回复的特征,因此风险溢价也具有均值回复的特征。 以上证指数为例,风险溢价计算采用戈登模型法,�=𝐸�𝑑(1+�)+� −�。以上证 �𝑃� 12� 综指为例,1)E/P等于上证综指市盈率(ttm)的倒数;2)假定上市公司盈利增速与GDP名义增速相同;3)无风险利率选择10年期国债收益率;4)历史上上证综指、沪深300的股息支付率中位数约为35%,由此假设股息支付率等于35%;5)将以上各个变量代入公式,得到上证综指的股权风险溢价。 第二,10Y国债利率与股息率之差。我们将这一指标记作�,� =�−𝐸�𝑑,从这一公 �� �𝑃� 式来看,10Y国债利率与股息率之差是风险溢价的一种简化形式。� =� −𝐸��=� +𝐸�∙ �� 𝑃� 2𝑃� 𝐺1−𝑟�。在增速预期平稳的时期,也即𝐺1和𝐺2为常数情况下,10Y国债利率与股息率之差也具有均值回复的特征,但在增速预期波动较大的时期,例如未来十年预期股利增长率较此前十年下台阶,则10Y国债利率与股息率之差预计下台阶。由于𝐺2的系数一般明显高于 𝐺1,永续增速相比于当期增速对指标中枢影响更大。 第三,10Y国债利率与PE倒数之差。这一指标在10Y国债利率与股息率之差基础上进一步简化,即忽略了股息支付率的影响。由于股息支付率在熊市中通常上升,牛市中通常下降,因此10Y国债利率与PE倒数之差较10Y国债利率与股息率之差波动更大,在熊市中更低,在牛市中更高。 因此,股息率与10Y国债利率之差可能较PE倒数与10Y国债利率之差波动更小,但指标准确性也在一定程度上依赖于对股息支付率的估计。在增速中枢较为平稳时期,股息率与10Y国债利率之差是股权风险溢价(ERP)的较好简化指标,但在增速中枢变动时期其准确性可能有所降低。 无论是方法一还是方法二,核心变量在于“永续盈利增速”,这决定了股债收益差的中枢水平,以及风险溢价的测度结果。历史上,上市企业盈利增速受到名义GDP增速和产能利用率影响较大。我们将3年中心移动平均处理的全A非银行石油石化EPS同比增速和GDP名义增速对比,二者历史上方向较为接近。 图表2:上市公司EPS增速与GDP名义增速对比(%,全A 非银行石油石化EPS使用TTM增速做三年中心移动平均) 图表3:工业产能利用率也对上市公司EPS增速有较大影响 (%,2012年之前工业产利用率为使用央行的5000户工业企业设备利用水平拟合得到) 40 30 20 10 0 (10) (20) 4079 全A非银行石油石化EPS同比三年中心移动平均% 工业产能利用率%,右轴 78 30 77 20 76 1075 074 73 (10) 72 (20) 71 中国:GDP:现价:累计值:同比 全A非银行石油石化EPS同比三年中心移动平均 (30) 2004/122007/122010/122013/122016/122019/122022/12 (30)70 2000/32003/32006/32009/32012/32015/32018/32021/3 资料来源:Wind,华鑫证券研究资料来源:Wind,华鑫证券研究 2、基于海外历史,对经济增速的一些思考 二战以来美国实际GDP增速的变化大致可以划分为五个阶段,其中导致GDP增长中枢变化的主要是三个因素:第一,出口份额及制造业产能利用率下行,主要受到产业链转移,其他经济体竞争实力上升影响。例如70年代滞胀时期美国实际GDP增速中枢自战后以来的中枢4.2%降至3.2%左右,期间美国出口份额自1965年的14%左右降至11%附近,60年代后期至1982年制造业产能利用率呈现逐级下行,而日本出口份额自1965年的4.5%升至7.5%左右,滞胀及加息使得美国制造业竞争力下降,在此期间日本的快速崛起加速了产业链移出,使得这期间美国GDP增速中枢较前期放缓。2000-2008年期间美国出口份额再度下行,自12%附近降至8%附近,这期间主要是中国出口份额快速抬升。第二,科技创新提升全要素生产率及出口竞争力。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