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银行二级资本债特点及市场概况

作者：于昊翔 邮箱：research@fecr.com.cn 商业银行二级资本债特点及市场概况 摘要 本文梳理了二级资本债特点及主要条款，对二级资本债近年的市场概况进行了分析。2013年7月，首只商业银行二级资本债“13滨农商二级”发行，标志着旧式次级债向新二级资本债过渡。商业银行二级资本债是指商业银行发行的、本金的清偿顺序和利息支付顺序均在存款人和一般债权人之后，股权资本、其他一级资本工具和混合资本债券之前的债券。在主流资本工具中，受偿顺序排序为：二级资本债>混合资本债>永续债。本文主要分析商业银行二级资本债特点和主要条款，并对近年的市场概况进行分析。从定义我们可以看出，二级资本债有两个基本特点：1、二级资本债本质是一种债券，属于负债，因此在会计核算上应按照负债入账；2、二级资本债的清偿顺序靠后，偿还顺序在一般性债务之后、股本之前，风险相对于一般债务较大。总体看来，商业银行二级资本债均具有减记、赎回两大条款。减记条款行使方面，2020年11月13日，包商银行披露《关于对“2015年包商银行股份有限公司二级资本债”本金予以全额减记及累计应付利息不再支付的公告》，以及央行发出的《关于认定包商银行发生无法生存触发事件的通知》。该次事件为国内首次二级资本债发行主体触发无法生存，根据合同全额减记，对机构后续投资二级资本债具有启示意义。赎回条款行使方面，绝大部分商业银行二级资本债均行使赎回条款。截至目前，市场上涉及二级资本债到期不行使赎回权的银行主体有40个，均为城商行、农商行；涉及债券45只，存量余额总计294.77亿元，占整个存量二级资本债券余额的比例为0.93%。商业银行不赎回二级资本债的原因可能为：（1）资本充足率的安全边际较低，赎回后资本充足率达标压力较大；（2）盈利能力恶化，再融资成本成本高、难度大，发债难度较大。信用利差方面，2019年以来，AAA级商业银行二级资本债信用利差基本维持在110bp左右，波动幅度较小；AA+级商业银行二级资本债信用利差从2019年的180bp左右升高至2021年的240bp左右，而后逐步回落至170bp左右；AA级商业银行二级资本债信用利差从2019年的200bp升高至290bp左右，而后逐步回落至240bp左右。 相关研究报告：1.《商业银行永续债特点及市场概况》，2022.7.142.《商业银行二级资本债研究》，2021.10.213.《商业银行信用风险评价》，2021.02.08 目录 一、商业银行永续债特点及主要条款2 （一）二级资本债特点2 （二）二级资本债主要条款3 二、商业银行二级资本债市场概况4 （一）二级资本债发行概况4 （二）二级资本债信用利差概况6 2013年7月，首只商业银行二级资本债“13滨农商二级”发行，标志着旧式次级债向新二级资本债过渡。商业银行二级资本债是指商业银行发行的、本金的清偿顺序和利息支付顺序均在存款人和一般债权人之后，股权资本、其他一级资本工具和混合资本债券之前的债券。在主流资本工具中，受偿顺序排序为：二级资本债>混合资本债>永续债。本文主要分析商业银行二级资本债特点和主要条款，并对近年的市场概况进行分析。 一、商业银行永续债特点及主要条款 （一）二级资本债特点 从定义我们可以看出，二级资本债有两个基本特点：1.二级资本债本质是一种债券，属于负债，因此在会计核算上应按照负债入账；2.二级资本债的清偿顺序靠后，偿还顺序在一般性债务之后、股本之前，风险相对于一般债务较大。 二级资本债是商业银行补充二级资本的主要工具。根据《商业银行资本管理办法（试行）》，二级资本工具的合格标准包括： 1.发行且实缴的。 2.受偿顺序排在存款人和一般债权人之后。 3.不得由发行银行或其关联机构提供抵押或保证，也不得通过其他安排使其相对于发行银行的存款人和一般债权人在法律或经济上享有优先受偿权。 4.原始期限不低于5年，并且不得含有利率跳升机制及其他赎回激励。 5.自发行之日起，至少5年后方可由发行银行赎回，但发行银行不得形成赎回权将被行使的预期，且行使赎回权必须得到银监会的事先批准。 6.商业银行的二级资本工具，应符合以下要求： （1）使用同等或更高质量的资本工具替换被赎回的工具，并且只有在收入能力具备可持续性的条件下才能实施资本工具的替换。 （2）或者，行使赎回权后的资本水平仍明显高于银监会规定的监管资本要求。 7.必须含有减记或转股的条款，当触发事件发生时，该工具能立即减记或者转为普通股。触发事件是指以下两者中的较早者： （1）银监会认定若不进行减记该银行将无法生存。 （2）银监会认定若不进行公共部门注资或提供同等效力的支持该银行将无法生存。 8.除非商业银行进入破产清算程序，否则投资者无权要求加快偿付未来到期债务（本金或利息）。 9.分红或派息必须来自于可分配项目，且分红或派息不得与发行银行自身的评级挂钩，也不得随着评级变化而调整。 10.发行银行及受其控制或有重要影响的关联方不得购买该工具，且发行银行不得直接或间接为购买该工具提供融资。 11.某项资本工具不是由经营实体或控股公司发行的，发行所筹集的资金必须无条件立即转移给经营实体或控股公司，且转移的方式必须至少满足前述二级资本工具的合格标准。 总的来说，二级资本债不得由发行银行或其关联机构提供抵押或保证、原始期限不低于5年，并且不得含有利 率跳升机制及其他赎回激励、自发行之日起，至少5年后方可由发行银行赎回、必须含有减记或转股的条款。 （二）二级资本债主要条款 总体看来，商业银行二级资本债均具有减记、赎回两大条款。我们以中国工商银行股份有限公司2020年二级资本债券（第一期）为例进行条款展示。 1.减记条款 减记条款：当无法生存触发事件发生时，发行人有权在无需获得债券持有人同意的情况下，在其他一级资本工具全部减记或转股后，将本期债券的本金进行部分或全部减记。本期债券按照存续票面金额在设有同一触发事件的所有二级资本工具存续票面总金额中所占的比例进行减记。无法生存触发事件指以下两者中的较早者：（1）银保监会认定若不进行减记，发行人将无法生存；（2）相关部门认定若不进行公共部门注资或提供同等效力的支持，发行人将无法生存。减记部分不可恢复，减记部分尚未支付的累积应付利息亦将不再支付。 触发事件发生日指银保监会或相关部门认为触发事件已发生，并且向发行人发出通知，同时发布公告的日期。 触发事件发生日后两个工作日内，发行人将就触发事件的具体情况、本期债券将被减记的金额、减记金额的计算方式、减记的执行日以及减记执行程序予以公告，并通知本期债券持有人。 2.赎回条款 本期债券设定一次发行人选择提前赎回的权利。在行使赎回权后发行人的资本水平仍满足银保监会规定的监管资本要求的情况下，经银保监会事先批准，发行人可以选择在本期债券设置提前赎回权的计息年度的最后一日，按面值一次性部分或全部赎回本期债券。 发行人须在得到银保监会批准并满足下述条件的前提下行使赎回权：（1）使用同等或更高质量的资本工具替换被赎回的工具，并且只有在收入能力具备可持续性的条件下才能实施资本工具的替换；或（2）行使赎回权后的资本水平仍明显高于银保监会规定的监管资本要求。 在满足赎回条件的前提下，发行人若选择行使赎回权，将至少提前1个月发出债券赎回公告，通知债券持有人有关赎回执行日、赎回金额、赎回程序、付款方法、付款时间等具体安排，同时披露律师出具的法律意见书及监管机构同意本次赎回的监管意见函。 减记条款行使方面，2020年11月13日，包商银行披露《关于对“2015年包商银行股份有限公司二级资本债”本金予以全额减记及累计应付利息不再支付的公告》，以及央行发出的《关于认定包商银行发生无法生存触发事件的通知》。该次事件为国内首次二级资本债发行主体触发无法生存，根据合同全额减记，对机构后续投资二级资本债具有启示意义。 赎回条款行使方面，大部分商业银行二级资本债选择行使赎回条款。截至目前，市场上涉及二级资本债到期不行使赎回权的银行主体有40个，均为城商行、农商行；涉及债券45只，存量余额总计294.77亿元，占整个存量二级资本债券余额的比例为0.93%。分评级看，各个评级主体都存在二级资本债不赎回现象，AA-及以下的不赎回的案例数量最多；分区域看，不赎回现象主要集中山东、辽宁和安徽，目前存续规模均超130亿；从估值角度看，当银行公布不赎回后，大部分债券估值会出现大幅上升，原先估值较低的二级资本债收益率跳升更大，整体跳升均值为119BP。商业银行不赎回二级资本债的原因可能为：（1）资本充足率的安全边际较低，赎回后资本充足率达标压力较大；（2）盈利能力恶化，再融资成本成本高、难度大，发债难度较大。 二、商业银行二级资本债市场概况 （一）二级资本债发行概况 表1统计了2019-2022年不同主体级别商业银行二级资本债发行情况。我们可以看出，2019-2021年总发行量总体稳定，基本维持在6000亿左右，2022年总发行量明显上升。发行只数上来看，2019-2021年发行只数有所减少，2022年发行只数明显增加，与总发行量相对应。今年以来银行业进一步提升信贷投放力度，资本消耗较大，上半年银行业整体资本充足率略有下降，资本补充需求强烈，而二级资本债发行门槛相对较低且发行较为便利，因此受到各类银行青睐。从发行主体信用级别来看，发行总量上AAA级始终占据绝对主导地位，发行只数上AAA级同样占比较大，其中，2021年AAA级占比最高。总偿还量方面，2019-2021年逐年下降，而2022年显著上升。净融资额方面，2019-2022年持续上升。 表1：不同主体级别商业银行二级资本债发行情况 主体级别 2019年 2020年 2021年 2022年 不同主体级别发行量（亿元） AAA 5618 5835 5958 8682 AA+ 248 195 73 324 AA 65 82.5 81 44 总发行量（亿元） 5955 6159.9 6170.73 9127.55 不同主体级别发行只数 AAA 33 32 44 49 AA+ 17 16 8 23 AA 10 12 9 7 总发行只数 72 74 82 105 总偿还量（亿元） 3206 2648.94 2166 4695.16 净融资额（亿元） 2749 3510.96 4004.73 4432.39 注：仅列示AAA、AA+、AA级总发行量及发行只数，其他级别数据省略。资料来源：Wind资讯，远东资信整理 表2统计了2019-2022年各类型商业银行二级资本债发行情况。我们可以看出，从总发行量来看，国有大型商 业银行始终占据主导，2022年发行量大幅提高；股份制商业银行2020年达到峰值后回落；城商行2020-2021年有 所下降，农商行总量始终较小。从发行只数来看，国有大型商业银行相对稳定；股份制商业银行相对较少；城商行和农商行相对较多，2022年随总发行量同步上涨。 表2：各类型商业银行二级资本债发行情况 银行类型 2019年 2020年 2021年 2022年 各类型银行发行量（亿元） 国有大型商业银行 3400 3200 4000 6600 股份制商业银行 1200 2035 1140 1000 城市商业银行 1093 691 652 1104 农村商业银行 194 183.9 358.73 403.55 民营银行 0 0 0 0 外资法人银行 35 0 20 0 总发行量 5955 6159.9 6170.73 9127.55 各类型银行发行只数 国有大型商业银行 13 8 16 26 股份制商业银行 4 8 5 4 城市商业银行 27 28 25 28 农村商业银行 25 26 35 45 民营银行 0 0 0 0 外资法人银行 3 0 1 0 发行只数 72 74 82 105 注：个别案例未包含在上表的分类中。资料来源：Wind资讯，远东资信整理 表3统计了2019-2022年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