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小“建”大

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数字中国研究院 ⽬录 CONTENTS 01-04 05-22 23-28 Part.1背景 01下⼀⽚热⼟：顺势⽽为的数实融合 03数实融合不能落下“中⼩实” Part.2变化 05农业成为数字技术的融合厚⼟ 07技术⼈才从“⼤⼚”流向“⼯⼚” 09区块链技术加速落地第⼆产业 11县域产业集群迎来数字化转型浪潮 13“微型跨国企业”异军突起 15餐饮业⻩⾦地段被重新定义 17低代码开发极⼤降低数字化成本 19数字化服务商将成下⼀个⻛⼝ 21中⼩实体企业“数据意识”开始觉醒 Part.3未来 23六个趋势 26四个建议 28结语 01背景 ┖┉撴懷㎻걹ⲡ縡╙氳丘㲓踅⺭ 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正在加速融合。数实融合也正在⾁眼可⻅地成为当前最受关注的热点之⼀。作为世界第⼆⼤经济体，中国拥有全球最⼤的数字消费市场，产⽣了海量数据资源，各种数字应⽤渗透率位于世界前列，这是我国推进数实融合的优势所在。数实融合在中国，是上⼀个发展阶段顺势⽽为的必然之路。1 数实融合为中国经济提供了新动能、新空间和新的确定性。2022年，国务院发布《“⼗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提出，要着⼒推动国家经济和产业的数字化转型，促进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实现⾼质量发展。同年的《政府⼯作报告》肯定了我国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融合的进展，要求同步推进智慧城市和数字乡村建设，促进产业数字化转型。数实融合赋能传统实体产业转型升级，催⽣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促使企业升级转型并探索新机遇。 数实融合也是全球经济发展的新趋势，⽽中国是发展中国家的领头⽺。据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以下简称信通院）对全球数字经济结构的测算，2020年发达国家产业数字化占⽐达到86.4%，发展中国家也达到78.3%；发达国家数字经济服务业渗透率为51.6%，发展中国家也达到28.7%。2根据中国信通院《中国数字经济发展报告（2022年）》，2021年我国数字产业化规模为8.35万亿元，占数字经济⽐重为18.3%；产业数字化规模达37.18万亿元，占⽐81.7%。数字经济全⾯渗透到三⼤产业，且所占⽐例依次升⾼。3党的⼆⼗⼤报告指出，“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坚持把发展经济的着⼒点放在实体经济上，推进新型⼯业化，加快建设制造强国、质量强国、航天强国、交通强国、⽹络强国、数字中国。”“加快发展数字经济，促进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打造具有国际竞争⼒的数字产业集群。”4数字化助⼒实体经济发展的重要性被提到新的⾼度，这也是数实融合下⼀阶段的发展重点。 『 产业数字化和数字产业化构成了数实融合的⼀体两翼。⼀⽅⾯，产业数字化的重⼼在转移。数字经济的主战场已从消费互联⽹（toC）领域转移到了产业互联⽹领域（toB），传统的企业经营模式和⾏业发展特征被重塑，新⼀轮数字化红利顺着供应链向上延伸，聚焦“⼊⼝”和“渠道”，推动实体产业全要素⽣产率持续提升。另⼀⽅⾯，随着数字基础设施不断升级完善，互联⽹、物联⽹、⼤数据、⼈⼯智能、5G、区块链、云计算等数字技术快速发展并向经济社会⽣活全⾯渗透，新技术应⽤场景不断丰富，技术迭代和产品创新速度加快，数字产业化的基础不断巩固。 当下的数实融合已步⼊深⽔区，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新阶段。 5采⽤合适的数字技术能够帮助企业改善⽣产经营的各个环节，实现科学决策，灵敏快速响应环境变化，实现经营转型升级，⽽实体经济的问题导向需求也给数字技术应⽤带来了⼴阔的发展空间。两者相互促进产⽣的倍增和叠加效应为企业增⻓和⾏业进步注⼊强⼤动⼒。 䎎☫┪槡丘㰅篺宁⪓ꪫ峈鵁㲓⛮◲┯篺宁丘㰅䤗儛┚㲓⛮篺宁塜㏇ⱶ鵮踅⺭丘㲓踅⺭塠⪍岑姢 ⵲丘㲓踅⺭╙╈㎁篺宁䬠❠▽亍ⲁ耇յ亍狝ꠑ⽰亍氳漶㲋䓪丘㰅篺宁氳╚䡟㏜☳寕顠◎纭粠鯸燰 ⮽▽◲┯◎纭粠걹ⲡ縡╙氳丘㲓踅⺭㵨佭┖┉╄懷弪ն 丘㲓踅⺭┘耇蛽┖╈㵸㲓 中⼩实体企业（以下简称“中⼩实”）是国⺠经济发展的“⽑细⾎管”，更是稳住就业底盘的主⼒军。中⼩实体企业⼴泛分布在实体经济的各⾏各业，从服务业、农业、制造业到跨境贸易，在各个产业链条上都能看到它们的身影。6 相⽐⼤型企业数字化转型如⽕如荼，中⼩企业的数字化转型却严重不 ⾜。据艾瑞咨询调查，2019年我国中⼩企业总数在1.2亿左右，其中接⼊移动互联⽹商业模式O2O（OnlinetoOffline）平台的数量占⽐不及10%， ⽽拥有智能设备的中⼩实体企业数量还要再减半。7根据中国电⼦技术标 准化研究院发布的《中⼩企业数字化转型分析报告（2020）》，89%的中⼩企业处于数字化转型的探索阶段。8 各种原因导致众多中⼩实体企业不会转、不能转、不敢转。⾸先是投 ⼊意愿低。很多中⼩企业还没发现数字化改造如何能帮助企业赚钱。疫情进⼀步抑制了“中⼩实”在“⾮刚需”上的投⼊意愿。其次是受限于技术⽔平和⼈才储备。据中国社会科学院私营企业主群体研究中⼼2022年发布的 《中国县域中⼩企业数字化转型报告》显示，不同企业数字化转型的痛点和难点具有相当⼤的共性，⼈才短缺和技术⻔槛较⾼的问题明显。再次，数字化服务商也⼀度不愿意在中⼩企业身上投⼊太多。数字技术⼀般是通 ⽤型技术进⽽将数字经济的优势发挥到最⼤，中⼩实体企业分布⾏业⼴、 异质性⾼、业务需求复杂多样，⾃身经验和盈利能⼒有限。 “⼤企业唱戏、⼩企业围观”的状况必须改变，也正在改变。政府和互联 ⽹平台等多⽅⼒量开始介⼊，为中⼩实企业数字化转型提供⽀持。2020年3 ⽉，⼯信部印发《中⼩企业数字化赋能专项⾏动⽅案》，提出培育推⼴⼀批符合中⼩企业需求的数字化平台；各地⽅政府也积极⾏动，⽀持中⼩实体企业实现数字化升级转型。社会⼒量也积极加⼊。不少互联⽹平台企业通过开放平台、技术⼯具和⽣态协同等路径，为中⼩实体企业数字化转型助⼒，增强它们的发展韧性，推动数字技术与中⼩实体的深度融合发展。数字化服务商及低代码开发者积极活跃，是中⼩实体数字化转型的重要推动⼒。 数实融合的新变化也来⾃中⼩企业⾃身的努⼒。“⼤企业建平台、⼩企业⽤平台”只是数实融合这个完整故事的A⾯。B⾯是⼀些⼩⽽美的企业也迎来了⾃⼰的机遇。它们也许并不提供基础设施层意义上的技术，但在应⽤层上，它们在细分技术和场景解决上更加精细、更加专业。它们的崛起，也给 ⼀些在产业链中处于基础设施层的科技巨头企业提出了挑战，为数实融合带 来了新的“分⼯”。 因此，为了更好理解中⼩实体企业在数实融合⽅⾯的处境，由中国社会科学院⼤学数字中国研究院联合蚂蚁集团研究院组成课题组，以东中⻄部多个省份的调研为基础，对分布在服务业、农业、制造业、跨境贸易等各个⾏ 业领域的中⼩实体企业开展案例分析，呈现中⼩实体企业在数字化进程中发 ⽣的⼀些变化，进⽽理解数实融合背景下的产业、市场和社会逻辑，为参与数实融合进程的中⼩实体企业提供⼀些参考借鉴。 02变化 ⹩⴬┉⫡┯䡗╙丘㰅䤗儛氳踅⺭⸂㎻ 这两年，农业⽣产者和经营者越来越有极客范⼉，这⾥⾯包括了众多“单兵作战”的⼩微主体。借助卫星遥感技术申请贷款，⽤⼿机⼀个⼈就能管理上百亩果园，遥控⽆⼈机给上百亩棉花⽥喷洒农药，给农产品打上“区块链身份证”……这背后，是⼈⼯智能、区块链、云计算等前沿技术开始逐⼀深⼊到种植、溯源、物流、⾦融服务等农业⽣产的各个环节，助推农业⽣产和经营活动进⼀步提升数字化⽔平。 在种植环节，阿⾥云将⼴⻄灵⼭的荔枝种植搬上云端，果农在其开发的管理软件上，可以在线给200多亩果园的不同地块“浇肥”，还可以在⼿机上 ⼀键打开阀⻔，远程给果园浇⽔、施肥，此外，安装在果园各处的各种传感器还会实时记录细菌、病毒、天⽓、⼟壤湿度、酸碱度等情况，并实时上传云端。 在农产品溯源领域，福建福茶⽹给茶叶打上“区块链身份证”，利⽤区块链不可篡改的特性，实现从种植、加⼯、质检、物流、销售的茶叶全⽣命周期溯源验证，结合产地、品种、质检等七⼤认证体系，提⾼茶品牌可信能⼒和品质管控能⼒，消费者扫码即可验真，并获得茶叶产地、品种、质检报告等全部信息。 这些前沿技术在农业上的落地应⽤，分别在农业⽣产的某⼀个环节实现了单点突破，助⼒单⼀环节的数字化和数据要素化，实现了局部的降本增效。 下⼀步，需要更多整合性接⼊的技术⽅案。实现农业产业链的数字化，需要构建政府协调、互联⽹平台企业和多种市场主体联动、农户等⼩微主体积极参与的推进格局，探索互联⽹企业与地⽅政府、农业⼩微深度融合、⽆缝对接、利益⼀体的合作推进机制。此外，农业的数字化，不是仅靠前沿技术“进村下乡”“脚上带泥”就能实现。农产品⽣产容易受到⾃然因素的影响， ⽐如产量和价格的季节性波动，产量的区域不均衡等，同时，农业市场主体 多是农户和⼩微企业分散经营，如何依托合作社、供销社、电商等新型市场主体建⽴规模化、标准化、常态化的供应链体系，进⼀步提⾼农产品的标准和附加价值，是当下农业⼩微主体产业化和数字化⾯临的重要问题。 ⹩⴬◅䤗儛☕䣉☳㛻ⷣ孲⺸䄄ⷣ 相⽐数字化较为充分的第三产业，当前⼀⼆产业数字化程度稍显滞后。中国信通院数据显示，截⾄2021年底，我国⼀⼆三产业数字化渗透率分别为10%、22%和43%。9 这⼀情况也许会逐渐改变。过去两年，技术⼈才出现从互联⽹回流到制造业的新动态。这⼀新动态有两条“⽀流”。 ⼀是互联⽹企业的技术⼈开始跳槽到⼯⼚，甚⾄矿⼭，试图⽤科技改变 ⽼旧的⾏业，在制造业⾥寻找前沿科技新的应⽤场景和落地商⽤的机会。如 ⽤⼈⼯智能技术改进传统的⽣产⼯艺，将⾃动驾驶技术引⼊矿区、港区、园区以及机场，让⾃动驾驶技术找到短期内就可规模化应⽤的场景。 ⼆是互联⽹企业加速和制造业企业在数实融合上的合作，互联⽹企业的 ⼯程师和产品经理们越来越多到制造业⼀线去，将⼯位搬到⼯⼚。如蚂蚁链的软硬件⼯程师“扎”进汽⻋主机⼚，抱着电脑坐在副驾⼀遍遍试驾，随时发现bug随时debug，让安装⼊汽⻋⾥，帮助汽⻋数据上区块链的软件达到“⻋规级”标准。阿⾥则⾃建了⼀个叫“犀⽜智造”的新制造平台，所有算法⼯程师都需要先到⽣产线上去做⼀段班组⻓，跟⼯⼈们同吃同住两个⽉。AI和⼯⼚“相互理解”，已蔚然成⻛。 这表明，传统⼯业在数字化转型中，越来越重视基础研究和前沿技术的应 ⽤，以及前沿技术的混搭式创新落地，互联⽹和数字技术步⼊产业数字化的深 ⽔区。来⾃有着互联⽹背景的数字化⼈才下到⻋间和⼯⼚，“接地⽓”的过程使得⾃动化和算法开发更能贴合应⽤场景，能够帮助企业解决⼀个个实际具体的问题。 互联⽹企业“向下⽣⻓”，“进村⼊⼚”，意味着以往被互联⽹热潮所忽视的基础产业迎来了数字化转型的好机遇，也为中国“智造”⾛向世界提供了机遇之窗，这⽆疑是⼀个值得点赞和期待的新趋势。 互联⽹技术⼈才和互联⽹企业流向的⼯⼚，很多都是⼤⼯⼚，但其上下游 ⽣态链上遍布中⼩企业乃⾄⼩微企业。这些⼤⼯⼚数字化程度的提⾼，将起到溢出效应，拉动和倒逼其上下游中⼩企业数字化程度的提⾼。 以蚂蚁链“扎”进的⻋企奇瑞为例。奇瑞是⼀家典型的⼤型企业，但他们借助蚂蚁链完成区块链改造的商⽤⻋⻋租赁场景，就直接涉及到众多⼩微甚⾄个体户的⽣意。这些⼩微要么是中⼩型物流公司，要么是个体经营者，他们购⼊奇瑞的商⽤⻋，并在奇瑞的平台上接单跑客。他们当然都希望获得贷款，购买更多的商⽤⻋，从⽽扩⼤经营。但他们往往没有可靠的资产担保，银⾏难以评估他们的信⽤和资质。 当奇瑞商⽤⻋平台引⼊区块链，将⻋辆、⾏⻋、电池状态的数据都⾃动加密上链，以确保不可篡改后，平台上的⼩微的信⽤以数据的形式沉淀下来，从 ⽽打通了获得⾦融服务的通道。 因此，由互联⽹企业数字加持数字化意愿和实⼒都更⾼更强的⼤中型企业，再由⼤中型企业发挥溢出效应，从⽽拉动其上下游中⼩企业及⼩微的数字化程度，是⼀条⾼效、可持续、系统性的路径。 对于中国互联⽹企业⽽⾔，他们在“进村⼊⼚”的过程中，也越来越意识到，在当下以及未来⼗年，能否实现与实体经济的深度融合，将成为⽀撑其战略增 ⻓的重要⼒量。 ⹩⴬└⵲㐉ꛔ䤗儛ⱶ鵮蛽㏐瑭◅◲┯ 区块链技术发展的前期，因有技术逻辑⽽⽆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