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数字贸易竞争力的时空格局及演化特征分析以广东省21个地级市为例

城市数字贸易竞争力的时空格局及演化特征分析 —以广东省21个地级市为例 卢敏1、2副教授王露3博士生通讯作者 （1、广州华商学院；2、广东华商金融科技研究院广东广州511300；3、华南理工大学广东广州510006） 关键词： 内容摘要：数字贸易是改变未来全球竞争格局的关键要素，更是我国加快贸易强国建设的战略选择。广东作为我国经济发展的领头羊和数字经济大省，探索其数字贸易提质路径可助推经济高质量发展。本文基于新时代数字贸易竞争力的内涵特征，构建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利用2013-2021年广东省21个地级市的面板数据为样本，采用熵值法测度城市数字贸易竞争力水平，并运用空间GIS、Dagum基尼系数、核密度等多种方法探究其区域差异及其来源与动态演进特征。研究发现：广东省21个地级市2013-2021年数字贸易竞争力整体不强，数字创新环境更是制约数字贸易竞争力提升的关键因素；广东数字贸易竞争力呈现“珠三角—其他城市”的梯度分异空间格局，且不同城市间差异是引致数字贸易空间非均衡性的首要原因；广东中心城市和经济发达城市数字贸易发展更快，但区域多极化态势较为固化。基于此，提出促进广东数字贸易环境改善、数字贸易差异化及区域一体化的对策建议。 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 数字贸易竞争力；空间特征；区域差异；数字贸易潜力；时空演化 F740A2095-9397（2024）18-0101-06 文章著录格式：卢敏，王露.城市数字贸易竞争力的时空格局及演化特征分析—以广东省21个地级市为例[J].商业经济研究，2024（18）：101-106 引言 数字贸易的快速发展不断为全球贸易注入新的动能，更成为当前全球贸易竞争与合作的新领域。据商务部发布的《数字贸易发展与合作报告2023》显示，中国数字贸易发展规模、增速位列全球前列，2022年数字服务进出口总额3710.8亿美元，同比增长3.2%。近年来，我国各级政府高度重视数字贸易发展，国务院办公厅发布的《关于推进对外贸易创新发展的实施意见》明确提出“加快贸易数字化发展……大力发展数字贸易”。广东作为全国经济领头羊，率先发布了指引性文件《广东省数字经济发展指引1.0》。据广东海关总署数据显示，2022年广东数字贸易进出口总额达到821亿美元，居全国首位。但与浙江、上海等省市相比，广东数字贸易仍面临关键技术“卡脖子”和数字人才结构问题突出、创新资源要素供给不到位等问题，如何进一步释放数字红利、促进对外贸易高质量发展成为当下社会各界普遍关注的热点话题。 当前，城市作为承载发展要素的主要空间形式，是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载体。随着数字技术和数字贸易影响的不断深入，城市数字化对于实现区域协调发展具有深远影响。那么，具备粤港澳大湾区和珠三角城市群“叠 加”政策优势的广东城市数字贸易竞争力究竟发展如何？具有怎样的演进历程和变化特征？值得进一步深入研究。因此，本文通过构建数字贸易竞争力综合评价指标体系，重点探讨广东21个地级市层面的数字贸易竞争力时空格局和演化特征。本文可能的边际贡献在于：第一，通过典型空间例证，定量评估其数字贸易竞争力状况，进一步丰富了中国数字贸易发展在特定区域性城市层面的证据；第二，基于广东数字贸易发展实际，从基础设施、创新环境和贸易潜力三个维度构建了符合城市数字贸易竞争力评价的综合指标体系，为后续进行特定地区的数字贸易竞争力评价提供了实证参考；第三，时间和空间双维度，深入剖析广东城市数字贸易竞争力的时序演进、空间差异及动态演进特征，并为更好推进广东数字贸易强省战略、促进广东经济高质量发展提出了行之有效的对策建议。 相关文献评述 （一）数字贸易的概念 在理论研究领域，Weber（2010）认为，数字贸易是借由互联网等电子化手段传输有价值的数字产品和服务的商业活动。熊励等（2011）则将数字贸易概述为：“以 基金课题：2021年广州华商学院科学研究团队项目（2021HSKT02）资助；2022年度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跨境电商提升广东数字贸易竞争力的理论机制与路径研究”（GD22XYJ27）；2022年度广东省重点建设学科科研能力提升项目（2022ZDJS125） 互联网为基础、以数字交换技术为媒介，为买卖双方提供互动所需的数字化电子信息，实现以数字化信息为贸易标的”的一种商业模式。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修订数字贸易概念为通过固定或无线数字网络交付的数字产品和服务。 在贸易实践领域，数字贸易的概念具有更广义的特征。2016年G20杭州峰会指出：“数字贸易以数字知识和信息为关键生产要素、以现代信息网络为重要载体、以信息通信技术的有效使用为效率提升和经济结构优化的重要推动力的一系列经济活动”。孙杰（2022）、马述忠等（2022）从不同角度出发提出了数字贸易概念，随着我国跨境电商的蓬勃发展，业界形成了具有中国实践特色的数字贸易概念。即将数字贸易定义为是以数字化平台为载体，通过人工智能、大数据和云计算等数字技术的有效使用，统筹贸易数字化和数字化贸易进程，实现实体货物、数字产品与服务、数字化知识与信息的精准交换，进而推动消费互联网向产业互联网转型并最终实现制造业智能化的新型贸易活动。该定义得到业界广泛认可，这也是本文探究城市数字贸易的基本内涵。 （二）数字贸易竞争力指标评价体系 对数字贸易竞争力的测度，学术界也尚未形成一致结论，但大量关于数字贸易国际竞争力的度量可为本文提供有益洞见。国家层面，马述忠等（2022）、王智新（2020）基于不同角度，构建数字贸易评价体系，对不同研究范围的数字贸易水平进行测度。省域层面，呙小明等（2022）、姚战琪（2021）选取不同评价指标，测算中国各省域的数字贸易发展水平。地级市层面，仅有段丁允和冯宗宪（2023）从环境、人才、基础设施、产业基础、贸易政策等角度，利用熵值法测算了中国十大城市群127座城市的数字贸易发展水平。 （三）数字贸易国际竞争力的影响因素及空间效应 当前，国内外学界虽然鲜见对数字贸易竞争力的影响因素及空间效应的文献研究，但关于数字贸易国际竞争力的相关研究能成为城市数字贸易竞争力研究承前启后的学术洞见。俞裕兰等（2020）、陆菁等（2018）实证发现，国际技术创新能够促进数字国际贸易竞争力的提升、技术水平及知识产权保护等是影响中国数字贸易发展的重要因素。张卫华等（2020）构建数字贸易发展质量指标体系，计算省域间数字贸易发展水平以及其空间分异格局和空间关联效应。马宇轩等（2023）从理论上剖析了数字贸易发展对我国全球价值链嵌入的影响。周娟美等（2022）采用空间自相关、基尼系数、β收敛模型探究中国30个省份数字贸易发展水平的时空演变、区域差异及收敛性。 梳理已有文献发现，国内外学者对数字贸易的内涵、数字贸易国际竞争力的指标评价、影响因素及空间效应等 方面的研究不断深入，为本文研究奠定了重要基础。但关于数字贸易竞争力的研究聚焦城市或特定区域的数字贸易竞争力评价的鲜少；广东作为对外贸易大省、数字经济强省，也是全国区域发展最不均衡的地区之一，现有文献忽略了关注其城市层面数字贸易竞争力的定量评价及其空间特征的专项研究。基于此，本文从数字贸易的内涵出发，利用广东2013-2021年21个地级市的面板数据，构建城市数字贸易竞争力综合评价指标体系，采取改进的熵值法定量测度广东城市层面的数字贸易竞争力水平，并借助空间GIS探究其空间分布特征，使用Dagum基尼系数分析其区域差异，采用核密度分析其动态演进趋势，以期为推进广东及各地级市数字贸易强基路径的制定提供现实依据。 研究设计 （一）研究区概况 广东毗邻港澳，下辖21个省直辖市，是国内最早布局数字经济政策的省份之一。广东积极启动数字贸易工程，推动了数字贸易快速增长。数据显示，2022年广东省数字贸易进出口规模超821亿美元，位居全国第一。但不同区域由于自然资源禀赋、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差异较大，广东数字贸易发展还具有鲜明的区域异质性。结合广东的制度变迁历程，参照广东省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课题组（2021）的做法，将广东划分为珠三角（广州、深圳、珠海、佛山、东莞、惠州、中山、江门、肇庆）、粤东（汕头、汕尾、潮州、揭阳）、粤北（韶关、河源、梅州、清远、云浮）、粤西（阳江、湛江、茂名）四大区域，深入探究广东城市数字贸易发展的区域空间特征。 （二）城市数字贸易竞争力的指标体系构建 基于数字贸易竞争力内涵，兼顾数据的可得性，本文构建了由3个一级指标、9个二级指标和16个三级指标构成的城市数字贸易竞争力评价指标体系。数据来源于《中国城市年鉴》《广东统计年鉴》《广东科技统计年鉴》，部分缺失数据由各地市统计公报补齐。 数字基础设施是影响数字贸易发展的基本条件，包括两个方面：一是网络通信设施，选择互联网普及率和移动电话普及率进行衡量；二是道路交通基础设施，采用人均公路货运量和人均道路覆盖面积来衡量。 数字化创新环境是实现城市数字化发展的关键支撑，也是体现区域数字贸易竞争力的重要表征。参考克甝等（2022）的做法，从研发经费投入强度、科技创新能力、数字贸易人才、数字贸易政策四个方面进行测度。其中，利用规模以上工业企业R&D内部经费支出占GDP比重来衡量研发经费投入强度；区域科技创新能力不仅体现在专利申请的数量增长上，还能从新产品销售收入增长体现科技成果转化程度；数字 化人才是数字贸易的核心动能，选用R&D人员折合全时当量及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从业人员占比分别体现数字人才的总量、结构变化（段丁允、冯宗宪，2023）。数字贸易政策体现了各级政府对数字贸易发展的重视程度，参考王楚君等（2018）的做法，采用政府工作报告中有关“数字贸易”等的关键词词频总量来衡量。 数字贸易潜力是关乎数字贸易竞争力的基石，涵盖三个方面：一是数字产业基础，作为数字贸易发展的主要载体，参考段丁允等（2023）将电信广播电视和卫星传输服务业、广播电视电影和影视录音制作业、互联网和相关服务、计算机通信和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作为数字经济相关产业，并根据其上市公司注册位置信息与地级市进行匹配，汇总得到对应城市的数字经济企业规模总量，上市公司数据来源于国泰安数据库；另外，电子商务销售额和电信业务总量是产业数字化的重要体现，但由于电子商务在地级市层面的统计数据有限，因此以各地级市GDP占全省GDP比为权重，利用省级电子商务销售额进行加权计算得到各城市电子商务情况；二是宏观经济市场基础，利用人均GDP、实际外商投资占GDP的比重来表征经济基础及贸易基础。其中，实际外商投资采用人民币中间汇率进行换算处理；三是金融发展水平，金融环境是数字贸易深化的资本保障，采用业界普遍认可的数字普惠金融指数进行表征。 （三）研究方法 1.熵值法。为有效避免主观赋权法的主观性问题，本文采用改进的熵值法计算广东省各地级市的数字贸易竞争力指数。方法如下： 由于各指标的量纲差异较大且均正向作用于数字贸易竞争力，因此首先将数据进行正则标准化处理： X'ij=Xij/Xjmax 构建标准化矩阵：Y=[yij]m×n 其中：yij=X'ij/∑X'ij 计算各评价指标项的权重值： 其中，熵值： 差异系数：gj=(1-ej) m代表年份数量，n代表指标数量。最后运用公式： S=wj×X'ij 计算各个时期广东21个地级市数字贸易竞争力水平 以及各子系统的数字化水平。 2.Dagum基尼系数。Dagum（1977）将总体基尼系数分解为区域内差异Gw、区域间差异Gnb和超变密度Gt三种，有效克服了传统基尼系数和泰尔指数的弊端，能够更好地揭示区域差距来源问题。因此，本文借助Matlab2021软件，实证测算广东城市数字贸易竞争力的Dagum基尼系数，以展示广东数字贸易竞争力差异的成因和来源，具体公式如下： 其中，G为总基尼系数，Gjj为组内基尼系数，Gjh为组间基尼系数；k为区域组别个数，在本文中k=4；i和r为城市序号，j和h为组别序号；yji和yhr分别代表第j或第h组的城市数字贸易竞争力水平，n为城市数量，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