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国际关系正经历从传统的“棋盘思维”到“网络思维”的转变。在棋盘思维中,国家被视为永恒竞争的棋子,目的是为了各自的国家利益。然而,这种观点并未好与坏之分,而是取决于统治者或政府的性质。虽然棋盘思维对于大型国际关系领域仍然具有高度的相关性和重要性,但网络思维也同等重要,尽管其影响力往往被忽视。
网络思维描绘了一个由相互交织和重叠的网络构成的世界,在某些地方紧密连接,在其他地方则更为分散。这代表了一个真正的多极世界,各国基于同时共享和冲突的利益进行互动。从2008年到2018年,欧洲经历了类似于美国内战的内部斗争,这将决定欧盟未来的形态。
未来并非联邦主义者所希望的统一欧洲,相反,许多欧盟成员国正在解体。网络思维还揭示了政治中的民粹主义现象,这在欧洲和美国的政治中引起了动荡。经济大变革往往会引发政治动荡,造成复杂的人际关系和问题,预测和规划变得困难,而响应和适应则更为可能。
在网络视角下,参与者被称为“非国家行为者”,这一术语更多地反映了它们不是什么,而非是什么。将全球参与者视为网络节点和创造者的参与更为有益。国家作为独立实体,选择是否与其他国家建立联系——是否连接或不连接。网络成员的价值仅在于它们持久地与其他成员相连,从而形成网络。以ISIS为例,网络理论认为要击败一个网络,就必须建立一个网络,因为仅摧毁单一节点会产生“击打摩尔”的游戏,其他节点会取代被移除的节点,有时甚至会出现多个节点。
将国际关系视为棋盘和网络的结合,可以更全面地理解2015年的主要趋势。在棋盘上,最大的趋势是通过外交解决乌克兰、伊朗等冲突,以及应对气候变化等全球公共问题。2015年对国际政治影响最大的力量包括美国、俄罗斯、中国、欧盟和伊朗。这些力量在多极世界中扮演着核心角色,这是一个至少十年来一直在发生的趋势,并且考虑到权力之间的共同和冲突利益。所有国家都有共同的利益,即使在冷战期间,美国和苏联也有避免破坏世界的共同利益。
棋盘思维下的趋势还包括2015年国际政治的多极化。美国、欧盟、俄罗斯、中国等大国在全球政治中的角色变得更加复杂,表现出“敌人朋友”的特性,即同时既是朋友也是敌人。国家间的商业关系与地缘政治利益的分歧、以及国内政治需求,导致国家身份更加灵活。军事上,北约盟国美国和欧盟依然强大;俄罗斯和中国也在双边和上海合作组织框架内加强合作。但在经济上,英国、法国和德国与美国脱钩,与中国建立了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等经济伙伴关系。英国寻求与中国建立更紧密的经济关系,鼓励中国投资英国核电项目,并允许华为建设关键的国家基础设施。中美之间的利益差异在冷战时期尤为明显,但现在,中国庞大的市场和全球政治影响力的增长意味着财政和外交部门的决策经常相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