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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月第二期《区域动态》东南亚地区

2023-01-15-清华大学十***
2023年1月第二期《区域动态》东南亚地区

区域动态(东南亚) 【区域动态】“与巨人共生”:塔尼亚·李与普约·塞梅迪《种植园生活:印尼油棕区的企业占领》,揭示印尼棕榈油产业的掠夺性 编者按:任何去过印尼外岛的人可能都会被油棕种植园的规模所震惊,这些沉默的巨兽,将外岛大部分土地侵吞占尽——我在苏拉威西岛公路上昏沉的长途旅行中,风景总与棕榈相伴。与其庞大的物理规模相对应的是这种产品已成为当仁不让的现代社会血管般的基础设施,不仅在食品、化妆品、洗涤剂中,越来越多的生物柴油也在采用棕榈油——可以说,我们吃着这种油,也呼吸着这种油。记得有个朋友从欧洲落地雅加达后,她问我,这里的空气有一股特殊的味道,你是否闻到过?我当然已经习以为常,但如果印尼的空气真有特殊的味道,那一定是棕榈的气息。 棕榈油作为全球商品的基础设施属性,绝大部分人却对这种商品的生产条件与其创造和改变的生活一无所知。如果不再是殖民帝国在其边疆发展种植园,现在是谁?谁延续了今天的帝国和边疆关系?铺天盖地的油棕生产,对谁有益?令谁折磨?因为一对人类学家跨越边界的重要合作,这些具体鲜活的痛苦和挣扎第一次跃然纸上。比起英文标题,我更喜欢本书的印尼文标题“与巨人共生”,“巨人”来自作者PujoSemedi在开篇的比喻:“种植园是一个巨人,无效、懒惰,但是庞大。” 《批判地理学杂志》(ARadicalJournalofGeography)于2022年9月发布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地理系教授伊恩·贝尔德(IanG.Baird)关于多伦多大学人类学系教授塔尼亚·李(TaniaLi)与加查马达大学人类学系教授普约·塞梅迪(PujoSemedi)所著《种植园生活:印尼油棕区的企业占领》(PlantationLife:CorporateOccupationinIndonesia'sOilPalmZone)书评文章,全文编译如下: 大规模的种植园长期以来一直是有争议的景观;事实上,发展种植园是欧洲殖民帝国建立统治权的重要工具之一。然而,自21世纪头十年末以来,用于开发种植园的大规模特许经营土地已成为所谓全球土地热潮(globallandrush)相关的重要实证研究场所。通过对被称为“种植园区”(plantationzone)的印度尼西亚西加里曼丹省上侯县(SanggauRegency)丹戎(TanjungSubdistrict)大规模油棕种植园的深入研究,本书对上述研究脉络做出了贡献。本书重点是两个特定的油棕土地特许经营权,一个为印尼国企Natco所有,另一个为私企Priva所有。Priva富裕的私人老板与印尼政府的国内移民计划(transmigration)合作,将人们从人口稠密区,特别是爪哇岛,安置到加里曼丹岛等人口稀疏区。这个种植园创立时,世界银行还在支持国内移民项目。基于多年的扎实研究,作者认为种植园优势的关键是政治,而非农艺或生产效率,“政治”包括政治经济和作者说的特定“政治技术”(politicaltechnology),即“企业占领”(corporateoccupation)。这本书还强调了“印尼政治中特有的有罪不罚” (theorderofimpunity)(2页)。Antipode(《批判地理学杂志》)的许多读者会喜欢作者在这项研究中的方法。 《种植园生活》的每章都围绕一系列具体而有趣的问题,这些问题对于理解种植园的发展方式至关重要。第一章的问题是:“Natco和Priva是如何在丹戎建立起来的,它们的存在产生了什么新的关系?”。在这里,作者采取了民族志的方法,对这两个种植园的起源进行了深度回顾,部分来自经历了发生变化的当地人民的声音,包括公司掠夺当地人民的土地造成的不公正,而这些土地维持了他们以前的生计。作者对导致在特定地方建立大规模油棕种植园的官僚体系和政治条件感兴趣。他们强调,这些地区都有自己的历史、地理和人口动态,需要仔细关注。 第二章提的问题是:“谁在这两个种植园工作,为什么?”。在这章中,作者精彩地阐述了与种植园有关的不同行动者群体的立场,并将种族关系和阶级关系带入。关注的行动者包括达雅克当地人、爪哇移民和这些群体的不同变体。通过他们采取的做法,权力关系和相关的紧张局势开始浮现,不平等和不公正变得越来越明显。 在第三章,作者问:“农民被公司束缚意味着什么?”。虽然强迫劳动或“苦力”劳动在印度尼西亚的油棕种植园中已不复存在,但作者证明了工人是如何与控制种植园的公司纠缠在一起的,无论结果是好是坏,这种纠缠都有利于资本的积累。 第四章他们问道:“种植园区的生活是什么?”。在这一章中,作者更深入地探讨了在种植园中以不同身份工作的不同群体的生活,展示了许多人的生活是多么困难和不稳定 (precarious)。比如油棕外包种植户(oilpalmout-growers),他们有自己的小园子,但仍与购买和加工他们油棕的大公司有错综复杂的联系,公司在维护必要的基础设施方面发挥关键作用。许多当地人既怨恨自己的土地和森林被油棕巨头夺走,又因其他原因依赖同样的公司和种植园,从而形成了一套复杂的身份定位(positionalities)。 第五章的问题是:“为什么企业油棕种植园仍在印尼到处扩张?”。这一章题为“企业存在”(CorporatePresence),是我最喜欢的一章,因为它采取了一种更宽广和更具分析性的方法来研究油棕种植园,包括回顾重要的辩论。作者显然对印尼继续授予大型油棕种植园特许权感到失望,但他们的表述相当中立。作者们有力地批评了可持续棕榈油圆桌会议 (RoundtableonSustainablePalmOil)1,认为它在实质性解决印尼大型油棕种植园相关的核心社会和环境问题方面做得很少。作者们看起来同情社会活动家呼吁停止发放新的油棕种植园特权,但他们没有这样呼吁,因为他们认为,考虑到支持特许权种植园的巨大反作用力,这种呼吁将是徒劳的(182页)。考虑到这一章的整体基调,他们的立场还是让我有些惊讶。 《种植园生活》的最后一章讨论了这本书的主要发现,种植园生活是企业占领下的生活,它限制或压垮了许多印尼小农。这种压榨包括资本家在人们强壮的时候把他们当作低薪劳动力,在他们生病、虚弱或年老的时候把他们抛弃。作者大体上遵循政治经济学的方法和视角,考虑了土地、劳动力和资本在这些特殊情况下是如何组合起来产生利润的。 《种植园生活》的有趣之处还在于它不同于典型的殖民知识生产模式(即印尼人收集数据,但很少参与分析或写作),而是在所有工作上,建立真正的伙伴关系。对这一合作过程 1RSPO是主要的认证机制,覆盖了全球棕榈油交易的约五分之一。它汇集了棕榈油生产商、加工商和贸易商、消费品制造商、零售商、银行和投资者,以及环境和社会非政府组织(NGO)。RSPO最近在2018年强化了其标准,根据新的规定,经过认证的生产商不能砍伐森林或在泥炭地上种植油棕。新标准还加强了对人权捍卫者、工人和社区权利的保护。要获得认证,申请者必须符合标准的所有关键指标。然后它们必须每年接受审计,并由RSPO认可的认证机构每五年进行一次评估。——编者注 的解释包含在本书末尾的附录“协作实践”中。这一部分很有启发,但如果是在进入正文之前读到这些重要的背景信息就更好了,可能它更适合作为长序言的一部分。我认为这一方法论对于理解这本书是如何写作的至关重要,也解释了为什么本书是理解印尼加里曼丹油棕种植园生活复杂性的一个重要参照。 《种植园生活》对热带地区大规模特许种植园的研究脉络,特别是东南亚岛屿地区,做出了重要贡献,具有很大的课堂采用潜力,也适用于更普遍的教学。它将扎实的经验民族志与强大的理论相结合,这在塔尼亚·李的其他书中也很明显,包括《改善的意愿:治理术、发展和政治实践》(2007)和《土地的终结:土著边疆的资本主义关系》(2014)。我已经计划在我教授的关于东南亚发展研究和政治生态学的本科/研究生高级课程中采用《种植园生活》。 (原文见https://antipodeonline.org/wp-content/uploads/2022/09/Book-review_Baird-on-Li-and- Semedi.pdf,本文为开放获取) “印尼之内”网站(InsideIndonesia)于2022年1月发布悉尼大学人类学系讲师SophieChao博士关于塔尼亚·默里·李与普约·塞梅迪合著《种植园生活:印尼油棕区的企业占领》书评文章,全文编译如下: 世界上一半以上的棕榈油供应来自印度尼西亚,目前印尼的单一作物油棕种植园占地约1638万公顷。油棕的扩张是印尼群岛和热带地区森林砍伐和生物多样性丧失的关键,也是气候变化和全球变暖的主要原因。但是,居住在种植园中心的人们的日常生活是什么样的?种植园体制(plantationregimes)形成了什么样的主体?种植园对农村的土地和生计产生了大量负面影响,为什么它们仍在扩张? 这些问题是《种植园生活》的核心,该书是一本对企业占领印度尼西亚油棕种植园区所产生的社会、经济、情感、物质和政治关系的民族志,由执教于加拿大的英国人类学家塔尼亚·默里·李(TaniaMurrayLi)和印尼人类学家普约·塞梅迪(PujoSemedi)合写。本书基于两位作者和一百多名学生在西加里曼丹省丹戎的两个种植园——国企(Natco)和私企 (Priva)进行的实地研究和采访。 本书的视角来源于一系列行动者,他们的生活深受种植园体制的影响,包括特许经理、种植园工人、政府代表、非政府组织、研究机构和居住在单一作物种植园边缘的社区。作者通过结合政治经济学和政治技术(politicaltechnology)巧妙地分析了这些视角,研究土地、劳动力和资本是如何集聚(assemble)在一起使一部分人富起来、一部分人穷下去,以及在种植园关系中产生了什么主体,如何管理领土和人口。这个过程中,他们突出了种植园“创造世界”(world-making)的属性,因为它给不同位置的的主体配置了新的生活和秩序。 这一分析揭示了种植园生活形成中一系列反复出现的主题。其一是企业种植园作为“占领军”(occupyingforce),它暴力入侵并重新配置了种植园实地内外的实践、过程和关系。其二是种植园深入骨髓的殖民—种族逻辑(colonial-raciallogics)仍然深深嵌入了当代印尼的法律和政治话语中。其三是种植园形式内多重榨取制度的结晶:棕榈油作为全球市场商品,资本主义企业集团的金融利润,印度尼西亚国家的财政收入,以及被迫进入他们无法控制的生活方式的人们的非劳动收入。 通过分散多元的网络和多种形式的“企业作恶”(corporateharm),种植园生活的每个维度都延续了“新秩序时期”(NewOrder)以来国家认可的合法化的强制暴力。这些“企业作恶”包括未经适当协商就侵占大片土地;黑手党行径的系统性巩固;破坏村民的稻田和橡胶田;使以前独立的小农沦为近乎无地的农民;彻底抛弃那些不支持或阻碍种植园项目的人;以及几乎剥夺种植园周围社区居民的公民权。 根据李和塞梅迪,种植园生活的形成反过来又与根深蒂固的,具有欺骗性的种植园逻辑纠缠在一起,即国家支持大规模现代种植园的发展,以养活国家和世界。这种逻辑掩盖了政治经济、政治技术和印尼政治中“有罪不罚”的中心地位,并一直在推动和维持种植园霸权。与此同时,种植园体制的霸权被尴尬的矛盾所困扰。 作者指出(26页),种植园是理性的官僚机器,也是侵略性的掠夺巨人。种植园经理既是技师,也是小偷。种植园将带来财富和繁荣的承诺既是真的,也是假的。单一作物的环境既整洁干净,也充斥着污染和寄生虫。种植园在物质上的固定性和耐受性也伴随着偶然性和脆弱性,因为工人和农民通过盗窃、勒索、要求承认和补偿、锻造新的欲望和性格、表达愤怒和背叛,以及对子孙后代的不同未来的想象来反抗对他们的剥夺。许多人都知道种植园生活存在严重问题,但他们学会了忍受和驾驭这种生活以求生存。 尽管存在进行法律改革、企业应可持续的不断呼吁,甚至存在彻底废除种植园的呼声,但单一作物种植园仍在印尼疯狂扩张,《种植园生活》论证了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