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中国馆藏文物NFT产品发行合规报告

0 前言 NFT（Non-FungibleToken，非同质化权益凭证）产品，业界还没有统一定义。本报告认为，NFT产品是基于NFT技术协议发行，与特定数字内容相联系，且在特定使用场景具有使用价值和交换价值的数字产品。国内发行方对NFT产品有不同的称呼，如数字藏品、数字艺术品或数字文创产品等。 2021年以来，我国NFT市场持续升温。NFT产品作为一项区块链技术应用创新，在发展文创产业、丰富数字经济新业态新模式新产业等方面显现出一定的潜在价值。文物藏品因其含有丰富的历史、艺术、文化价值，成为很多平台、机构发行NFT产品的重要资源。各地博物馆、纪念馆也积极以各种方式参与其中，力求探索文物资源开发利用新途经。在对馆藏文物开发利用和发行NFT产品具体操作中，如何既能结合NFT技术特点发挥文物的内在价值，又避免被卷入炒作、洗钱、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等非法金融活动，同时保护消费者合法权益、维护行业健康生态，这是业界共同面对的课题。 2022年5月18日国际博物馆日，以张烽律师领衔的万商天勤上海办公室数字治理研究团队特编撰发布《2022中国馆藏文物NFT产品发行合规报告》，立足现行我国文物保护、文物数字化开发利用以及NFT相关政策法规要求，在团队服务客户实践经验基础上，并结合其他业界公开案例，总结了当前馆藏文物NFT产品发行操作模式，并提出了具体和有针对性的合规建议。 未来，我们将持续关注法律政策和监管要求、关注满足产业需求与提升产业价值，与产业同行，为共同探索行之有效、合规健康的产品产业模式而不懈努力。 Contents 第一部分馆藏文物NFT产品发行相关法规政策4 一、文物保护相关法律法规规章及政策性规定4 二、文物数字化开发利用相关法律法规规章及政策性规定4 三、NFT相关监管政策指引6 四、馆藏文物NFT产品发行相关法规政策规定分析6 （一）文物保护法规政策分析6 （二）馆藏文物资源开发利用法规政策分析7 （三）NFT相关政策分析7 第二部分当前业界馆藏文物NFT产品发行模式11 一、部分平台发行馆藏文物NFT产品情况[17]11 （一）鲸探11 （二）幻核15 （三）元视觉16 二、目前馆藏文物NFT产品的形式16 三、博物馆在馆藏文物NFT产品发行中承担的角色17 第三部分业务操作法律建议18 一、谨慎审查NFT产品权利和相关约定18 （一）明确博物馆对馆藏文物的权利18 （二）明确合作中产生的馆藏文物数字化成果著作权归属18 （三）应获得博物馆及相关其他著作权利人的授权19 （四）应确保博物馆授权的排他性或进行妥善约定20 二、鼓励支持NFT产品创新创作20 三、合理界定NFT产品持有人权益20 四、明确NFT产品侵权违规处置预案21 引用数据来源22 作者介绍24 律所介绍26 关于律商联讯26 第一部分馆藏文物NFT产品发行相关法规政策 馆藏文物NFT产品法规规定主要包括文物保护、文物数字化开发利用和NFT 政策要求等几个方面。 一、文物保护相关法律法规规章及政策性规定 名称 发布主体 发布时间 时效性 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2017修正）[1] 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 1982.11.19首次发布，2017.11.14最新修订 现行有效 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实施 国务院 2003.05.18首次发 现行有 条例（2017第二次修订）[2] 布 效 2007.10.07最新修订 国家文物局关于拍摄文物的几项 国家文物局 1981.05.23发布 现行有 暂行规定[3] 1981.05.23生效 效 国家文物局关于加强文物影视、 国家文物局 1991.10.30发布 现行有 照片拍摄管理工作的通知[4] 1991.10.30生效 效 文物拍摄管理暂行办法[5] 国家文物局 2001.01.01发布2016.06.02废止 已废止 文物复制拓印管理办法[6] 国家文物局 2011.01.20发布 现行有 2011.01.20生效 效 《国有文物资源资产管理暂行办 财政部、国 2021.03.11发布 现行有 法》[7] 家文物局 2011.03.11生效 效 二、文物数字化开发利用相关法律法规规章及政策性规定 名称 发布主体 发布时间 时效性 相关内容 关于进一步加强文 国务院 2016.03.04发布 现行有效 大力发展文博创意产业。深入挖掘文物资源的价值内涵和文化元素， 物工作的指导意见 2016.03.04生效 更加注重实用性，更多体现生活气息，延伸文博衍生产品链条，进一 [8] 步拓展产业发展空间，进一步调动博物馆利用馆藏资源开发创意产品的积极性，扩大引导文化消费，培育新型文化业态。鼓励众创、众筹，以创新创意为动力，以文博单位和文化创意设计企业为主体，开发原创文化产品，打造文化创意品牌，为社会资本广泛参与研发、经营等活动提供指导和便利条件。实施“互联网+中华文明”行动计划，支持和引导企事业单位通过市场方式让文物活起来，丰富人民群众尤其是广大青少年的精神文化生活。 关于加强文物保护 中共中央办公 2018.10.18 现行有效 充分运用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信息技术，推动文 利用改革 厅、国 物展示利用方式融合创新，推进 的若干意 务院办 “互联网+中华文明”行动计划 见[9] 公厅 博物馆馆 国家文 2019.05.09发布2019.05.09生效 现行有 馆藏资源著作权是指博物馆馆藏资 藏资源著 物局 效 源构成作品而依法产生的专有权 作权、商 利，其中包括：属于馆藏资源的作 标权和品 品，该作品仍处于著作权保护期 牌授权操 内、且博物馆拥有对其处置权而获 作指引 得的著作权；博物馆对馆藏资源以 （试行） 摄影、录像、数字化扫描等方式进 [10] 行二次创作而获得的作品的著作权。 关于推动数字文化 文化和旅游部 2020.11.18发布 现行有效 支持建立产学研用协同合作的产业技术创新联盟，推动跨行业、跨部 产业高质 2020.11.18生效 门、跨地域成果转化。支持5G、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物联网、区块链等在文化产业领域的集 量发展的 成应用和创新，建设一批文化产业 意见[11] 数字化应用场景。推进企业、高校、科研机构间技术要素流动，鼓励通过许可、转让、入股等方式推动技术要素向中小微企业转移。 三、NFT相关监管政策指引 名称 发布主体 发布时间 时效性 《数字文创行业自律公约》 国家版权交易中心联 2021.10.31 现行有 [12] 盟、中国美术学院、 效 央视动漫集团、湖南省博物馆、蚂蚁集团、京东科技、腾讯云等机构 《关于博物馆积极参与建构元 上海博物馆、南京博 2022.03.26 宇宙的倡议》[13] 物馆、江苏省文旅厅等全国50家博物馆、高校的60名馆长、学者 《中国互联网金融协会中国银行业协会中国证券业协会关于防范NFT相关金融风险的倡议》[14] 中国互联网金融协会,中国银行业协会,中国证券业协会 2022.04.13发布2022.04.13生效 现行有效 国家文物局有关司室在北京组织召开数字藏品有关情况座谈会[15] 国家文物局 2022.04.13 四、馆藏文物NFT产品发行相关法规政策规定分析 （一）文物保护法规政策分析 文物相关法律法规立足于文物保护，强调对文物的开发利用需在不损坏文物的基础上进行。 当前法律并未对文物进行拍摄、3D化使用有明确的禁止性规定。关于文物照片的拍摄，《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实施条例（2017第二次修订）》第二十七条明确规定：“为制作出版物、音像制品等拍摄馆藏文物的，应当征得文物收藏单位同意，并签署拍摄协议，明确文物保护措施和责任”。另外《文物拍摄管理暂行办法》、《文物复制拓印管理办法》等相关法律法规，亦重点强调文物保护措施和责任以及拍摄、复制、拓印等行为不得破坏、损毁文物。此类规定系《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进行细化和补充。对文物照片、复印件及数字字化形式作品是否应按照文物标准进行保护，目前法律法规暂无明确规定。 （二）馆藏文物资源开发利用法规政策分析 国务院、国家文物局以及各部委文件鼓励对文物开发和利用进行创新，深入挖掘文物资源的价值内涵和文化元素，鼓励博物馆利用数字化手段盘活博物馆藏品资源。 《博物馆馆藏资源著作权、商标权和品牌授权操作指引（试行）》对馆藏资源的著作权进行了定义：“馆藏资源著作权是指博物馆馆藏资源构成作品而依法产生的专有权利，其中包括：属于馆藏资源的作品，该作品仍处于著作权保护期内、且博物馆拥有对其处置权而获得的著作权；博物馆对馆藏资源以摄影、录像、数字化扫描等方式进行二次创作而获得的作品的著作权。”该指引明确，博物馆对馆藏资源进行摄影、录像、数字化扫描属于二次创作，并对二次创作的作品享有著作权。 （三）NFT相关政策分析 《关于防范NFT相关金融风险的倡议》（简称《倡议》） 关于如何看待NFT产品 中国互联网金融协会、中国银行业协会、中国证券业协会于2022年4月13日发布的上述《倡议》认为，“NFT作为一项区块链技术创新应用，在丰富数字经济模式、促进文创产业发展等方面显现出一定的潜在价值。并提到”NFT在推动产业数字化、数字产业化方面”具有“正面作用”。 一般认为，包括NFT产品至少有以下几个特征，一是其权利内容可设计，数字资产可大大扩展物的使用效益，二是其交易记录不可篡改，使得数字资产安全性取得了去中心化存储的不可篡改特性，三是可确权和自动执行，通过数字化加密技术确权，通过去中心化应用自动执行。 NFT产品是基于数字编码且能被电子传输的产品，其表现形式包括计算机程序、文本、视频、图片、录音等，符合《数字经济伙伴关系协定》[16]（DigitalEconomyPartnershipAgreement，以下简称DEPA）模块三中于数字产品digitalproduct的特征。 NFT产品是数字内容的外在形式。与传统数字产品相比，NFT产品功能特点主要体现为三个方面，一是确权，即能够对用户形成的数字内容进行有效确权并交易；二是再创作，即能够更好地促进数字内容的改编和再创作，同时维护各参与方的合法权益；三是协作，即能够更有效促进各参与方的分工协作。 对于有价值的版权作品是否可以竞价交易 《倡议》呼吁，“合理选择应用场景，规范应用区块链技术”，“确保NFT产品的价值有充分支撑，引导消费者理性消费”，“保护底层商品的知识产权，支持正版数字文创作品”。 作为早期的NFT，CryptoPunks的持有者并不拥有作品相应的知识产权。Token作为一种令牌/凭证，类似于一种许可证，允许持有人将NFT产品用于"个人、非商业用途"。 通常而言，NFT产品是将元数据或原创作品所指向的数字内容特定化，并不提供相应的基础版权相应权利。每个NFT产品都有特定的序列号或"数字指纹" （哈希）而无法复制，它只相当于一个副本，版权将保留在艺术作品的创作者那里。 但是在创建NFT产品时，也可以赋予NFT产品的版权授权许可。通过创建NFT协议，可以约定在出售NFT产品时相应产品所有权包括版权。即NFT创作者（同时拥有基础资产的知识产权）可以将其版权转让给NFT买家或者作出特定的授权许可。而且这种许可并不仅限于版权，一些NFT商标产品也开始出 现。越来越多的品牌通过发行NFT产品扩大自己的影响，并通过这种方式探索创新其在区块链上的业务模式。 另外《倡议》未提到竞价拍卖，但是明确提到“不为NFT交易提供集中交易 （集中竞价、电子撮合、匿名交易、做市商等）、持续挂牌交易、标准化合约交易等服务，变相违规设立交易场所。” 能否就同一作品发行多份NFT产品 《倡议》在“坚决遏制NFT金融化证券化倾向，从严防范非法金融活动风险，自觉遵守以下行为规范”具体提到，“不通过分割所有权或者批量创设等方式削弱NFT非同质化特征，变相开展代币发行融资（ICO）”。 当NFT产品发行符合金融产品特征时，监管机构将会要求其应遵循现有的相关监管规定，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