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观专题报告：后疫情时代的就业变化

宏观专题报告 2022年8月26日 后疫情时代的就业变化 20220826 核心内容：分析师 我国就业可以大致分为3个部分分别为：（1）政府机关、事业单位、国有企业以及其他的城镇非私营就业单位；（2）城市其他就业者，包括私营企业和个体工商户等；（3）农民工阶层。这三部分大约分别占我国经济活动人口的21.24%、33.25%和36.81%。我国2021年城乡就业人员共计约7.47亿人；其中城镇就业4.68亿人，包含城镇非私人单位就业、私营企业和个体等；乡村就业2.79亿人。 与政府联系紧密的就业者：保持稳定通过观察公务员和国考招聘人数、事业单位公开招聘人数、政府人力资源事务支出、城镇非私营就业单位人数等指标可以看出这一部分就业占城镇劳动人口比例最少，受影响也最小。但政府自身难有余力直接扩招以解决就业问题，仅能增加一些疫情防控相关的临时性岗位。考虑到政府及相关部门占总就业人员比例较低，“第一部分”对就业主要的贡献就是“平稳”。 城镇其他就业者：失业率上行，制造业尚可，非制造业承压通过观察登记和调查失业率等指标可以看出疫情确诊数量和城镇调查失业率有明显的正向关系。城镇其他就业者的失业率处于恢复期，但由于疫情、内需偏弱、海外需求退坡、近期高热等诸多原因导致恢复偏慢。制造业就业整体比非制造业景气度更高，服务业和建筑业更易受到疫情的冲击，相对承压。服务业中消费服务业受影响最大，批发零售和运输恢复较差；而建筑业就业受制于地产的下行。 农村就业：疫情和房地产拖累，政策“以工代赈”农村务工人员的就业在2季度出现同比下滑，不仅服务业在疫情扰动下不景气，建筑业更是受到了房地产投资下行的严重拖累，因此政府在扩大有效投资从而以工代赈的思路下，通过新基建和旧设施改造等项目托底农民工就业。 疫情和房地产影响持续，需要政策给予支持后疫情时代就业中制造业整体受影响不大，但在未来内外需双双走弱的情况下，可能会面临更大的压力。而非制造业中，消费服务业和建筑及房地产业都需要政策给予支持。消费服务业中餐饮住宿受疫情影响最明显，但恢复速度相对更快；交运和批发零售行业一直较为低迷，在疫情迫使的严格防控下没有明显改善。建筑和房地产业不仅面临疫情和今夏高热对开工的影响，更受困于预期带动购房需求转弱。我国就业修复的斜率仍受到多重因素的挑战，稳经济保就业的导向和相关的政策支持不可或缺。 主要风险：疫情超预期变化，对经济复苏判断不准确 许冬石 ：（8610）83574134 ：xudongshi@chinastock.com.cn 分析师登记编码：S0130515030003特别感谢：于金潼 目录 一、我国就业的分类3 二、与政府联系紧密的就业者：保持稳定4 三、城镇其他就业者：失业率上行，制造业尚可，服务业承压6 （一）城镇登记和调查失业率：6 （二）PMI等第三方数据：8 四、农村就业：疫情和房地产拖累，政策“以工代赈”10 五、总结：疫情和地产影响持续，需要政策给与支持11 （一）消费服务业和建筑房地产仍需政策呵护：11 （二）新增城镇就业目标依然有望达成：12 一、我国就业的分类 我国失业率数据统计指标较少，且存在指标不准确或者时间序列短等问题，我们尽量从各个维度来观测失业率的变化。 我国就业可以大致分为3个部分1：（1）政府机关、事业单位、国有企业以及其他的城镇非私营就业单位；（2）城市其他就业者，包括私营企业和个体工商户等；（3）农民工阶层。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我国2021年城乡就业人员共计约7.47亿人；其中城镇就业4.68亿人， 包含城镇非私人单位就业、私营企业和个体等；乡村就业2.79亿人。就业整体呈现为城镇就业不断增加，乡村就业稳定减少的格局。 图1：我国城乡就业人员（万人）图2：农民工人数变化（万人） 资料来源：Wind，中国银河证券研究院整理资料来源：Wind，中国银河证券研究院整理 第一部分主要包括与财政相关、需要财政拨款的各项职业或者是国企等相对稳定的职业，如政府部门就业者、医院、学校、各种政府下属企业就业者（比如自来水公司等）和相对稳定的国企就业者（铁路、石油等部门）。根据估算2，该部分覆盖的就业人数大约占我国经济活动人口的21.24%。 第二部分是城镇其他就业人员，主要是私营企业和个体工商户，包括一般企业员工、服务业员工、自雇佣者等。第二部分没有明确的调查数据，其就业情况我们通过调查失业率、PMI就业人员指标等多方数据印证。根据估算，该部分大约占我国经济活动人口的33.25%。 第三部分是农村人员就业，包括外出和本地就业，这部分人群主要在建筑业、房地产业和服务业工作。此部分的就业波动率较大，也是我国稳就业政策重点关注的人群。这部分人群的就业数据也很难得到，数据印证更为模糊。根据估算，该部分大约占我国经济活动人口的36.81%。 最后，剩余的部分可以分为上述统计指标没有覆盖的就业人员和经济活动人口中的失业人员。失业人员我们使用2019年统计局公布的5.2%的调查失业率推算，而剩余的部分占比大约3.5%。 图3：各部门就业人数分布（%） 1第二和第三部分在人员上可能存在重合，农村人员就业由于流动性较大可能被多个指标统计，农民工人数的走势和乡村就业人员走势并不一致。 2根据受疫情影响前的2019年数据估算，数据主要来源于国家统计局。 资料来源：Wind，中国银河证券研究院整理 随着经济从4月谷底的恢复，就业形势也在缓慢的改善，与政府较为紧密的工作较为稳 定。政府部门整体就业机会小幅上行，2022年国考招录数量31242人，比2021年的25726人继续上升；同时，由于疫情防控需要，相关的临时性工作也有所增加。 城镇其他就业者的就业率处于恢复期，但由于疫情防控、内需偏弱、海外需求退坡、近期高热等诸多原因导致恢复慢，回到正常水平可能至少要等到年末。制造业就业比非制造业景气度更高，服务业和建筑业更易受到疫情的冲击，相对承压。 农村务工人员的就业在2季度出现同比下滑，不仅服务业在疫情扰动下不景气，建筑业受到了房地产投资下行的严重拖累，因此政府在扩大有效投资从而以工代赈的思路下，通过新基建和旧设施改造等项目托底农民工就业。 整体来看，政府及相关部门失业压力最小；制造业就业由于外需韧性和内需缓慢改善也表现尚可；服务业和建筑业相比之下承压严重，虽然基建对建筑业的低迷有一定对冲作用，但尚不足以抵消庞大的房地产行业的拖累。在疫情防控和动态清零的组合下，服务业就业弱恢复的格局大概率延续，更精准的防控和促进人员合理流动的相关政策可能促进服务业边际改善的加快，但更强的反弹还需疫情影响减退带动防控政策放松。建筑业作为吸纳农民工的重要行业需要政策的持续呵护以对冲处于下行筑底期的地产，在居民购房预期明显改善、中长期杠杆率上行前仍大概率不景气。 二、与政府联系紧密的就业者：保持稳定 由于历史原因，政府与经济的关系更为紧密，除政府部门工作人员，公共事业部门与其他相关部门工作人员也算是类公务员的一种，国有企业的就业人员工作也相对稳定。我国2016 年披露的公务员数量为716.7万人3，虽然具体的财政拨款中人员工资数据并没有披露，但可 以观察公共财政支出下关于人力资源事务的支出。不难看出，虽然2019年相关口径出现了调 32015年度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事业发展统计公报(mohrss.gov.cn) 整，但预算内人力资源事务的相关支出基本是逐年稳步提升的，这至少暗示政府工作人员和类公务员工作岗位的相对稳定。 图4：政府人力资源事务支出（%）图5：国考招录与事业单位招聘人数 资料来源：Wind，中国银河证券研究院整理资料来源：中公教育，人社部，中国银河证券研究院整理 以国考录取人数为例，除了2019年机构改革影响了公务员的招录，招聘人数大致保持稳步上升的姿态。国企和事业单位招录也比较平稳，以财政供养占比较大的教师和医生数量为例，2016至2020年，我国专任教师人数从1578万人逐年上升至1793万人；同期的医生人员数从 319万人上升到408万人；警察和军队就业也不易受到疫情的影响；而统计局计算的（不包含 国有出资公司的）国有单位人员2020年约为5563万人。根据宁吉喆在2021年中国国际经济 交流中心年会上的发言，我国公务员和事业单位也约有4000多万人，劳动市场中的6亿多人 都在市场主体中就业。4虽然财政供养就业人员的数量自2008年后就没有专门统计，结合以上 数据，政府及相关市场主体（公务员、事业单位和其他城镇非私营就业单位）贡献了接近1.7 亿的较为稳定的岗位。 虽然政府及相关主体就业比较平稳，但政府自身难有余力直接扩招以解决就业问题。自疫情以来，我国公共财政收入由于经济发展受到疫情阻碍和为支持市场主体进行减税降费等原因有所下滑，2022年4到6月份同比增速一直为负数；而地方较为依赖的土地出让收入也由于房地产的不景气大幅下滑。收入的减少也限制了“第一部分”的扩招。同时考虑到政府及直接相关部门占城乡总就业人员比例较小，“第一部分”对就业主要的贡献就是“平稳”。 图6：土地出让收入承压（%）图7：公共财政收入同比转负（%） 资料来源：Wind，中国银河证券研究院整理资料来源：人社部，中公教育，中国银河证券研究院整理 4统计局宁吉喆曾在2021年该讲话中透露我国公务员、事业单位和国企等体制内人员大约8000万，体制内就业不到1亿人。我国公务员总数首披露：财政供养人员约5000万人——人民政协网(rmzxb.com.cn) 三、城镇其他就业者：失业率上行，制造业尚可，非制造业承压 城镇其他就业者指的是与政府部门关系较远，或者工资来源与财政无关的就业，主要是是在私营企业、个体工商户等市场主体的就业者。我国并没有完备的指标来观测这部分就业者的就业情况，因此我们尽量使用各类数据相互验证。官方的数据包括城镇调查失业率和城镇登记失业率，第三方数据包括PMI就业数据、CEIR就业数据等。 图8：城镇就业人数中私营单位占主导（%） 资料来源：Wind，中国银河证券研究院整理 （一）城镇登记和调查失业率： 首先，城镇登记失业率是官方公布的行政登记失业率，由国家统计局发布。登记失业率曾长时间稳定在4.0%-4.3%之间，这主要是统计方式和登记程序的问题，难以反映真实的失业情况，只能作为参考。城镇登记失业率仅把没有工作并到劳动部门登记的人员算作失业人员，非农户口失业人员并不计算在内；同时，登记失业率作为季度数据更新速度也较慢。 2021年末城镇登记失业率有所上行，2022年数据尚未公布，但预计上升。2021年4季度， 登记失业率为3.96%，比当年3季度上行0.08个百分点，比2020年4季度下行0.28个百分 点。由于新冠疫情在2022年2季度的反复对经济和劳动市场造成严重冲击，2022年上半年登记失业率应该继续上行。 尽管在2020年3月疫情后出现一定跳升，城镇登记失业率依然处于长期稳定范围内，其 中枢也一直低于涵盖人口更广的调查失业率，反映该指标对疫情影响相对不敏感。随着2021 年疫情的较好控制，城镇领取保险金人数从当年1季度的高点下行，但疫情以来一直远高于历史正常水平。2022年上半年新冠变种带来的新疫情使申领人数再次上行，在去年同期高基数情况下，2022年领取失业保险金人数仍同比增长了3.33%，这也预示着同时段的登记失业将继续上升。 我们认为2022年上半年，新冠疫情下风控措施趋严，居民登记失业可能面临障碍，尤其是出行困难、政府机关出入限制等，这也解释了登记失业率的不灵敏和高门槛。另外，疫情导致的封控可能增加了一些临时性岗位，尤其是在封控时期负责统筹协调的街道和社区服务人员。 图9：城镇登记失业率（%）图10：城镇领取失业保险人数 资料来源：Wind，中国银河证券研究院整理资料来源：Wind，中国银河证券研究院整理 然后来看城镇调查失业率：该指标采用了国际劳工组织的建议，统计方式与国际接轨。李克强总理曾透露过我国2013年上半年调查失业率约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