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一体化改革辩论已经展开,这不仅在专家之间进行,也影响到未来改革的核心参与者。欧洲委员会主席让-克洛德·容克提出的白皮书标志着对欧盟未来的深度反思,从具体的救援计划和难民配额谈判转向对共同项目未来的深刻讨论,这是值得赞扬的。白皮书将欧盟未来的主导权交给了成员国,并强调了政府间方法在最近危机中的主导地位,使得欧盟委员会的角色被贬低为“秘书处”,总统对此感到不满。
容克提出的五种场景涵盖了从单一市场缩减到全欧联邦主义的范围。其中引起最多兴趣的是“多速欧洲”(第三种场景)以及重新审视分权原则——将欧盟职权限制在最有效的管理政策上,并将其他权力返还给成员国(第四种场景)。第一种场景是维持现状,尽管有改进的改革议程。
对于批评者来说,白皮书考虑削弱当前欧盟的场景可能成为自我实现预言。此外,这些场景由旨在维护整个欧盟利益而非成员国利益的委员会提出,引起了质疑。一些人认为,今天欧盟需要的是更实际的结果,如欧洲联盟计划,但欧盟比以前政治化得多,特定政策的进步可能无法消除超级极化公共辩论时北、南、东、西欧洲之间的分歧。
白皮书中讨论的最现实场景是对单一市场的承认和“维持现状”的趋势。这些是最接近欧盟28国共同基础的。德国和法国首次明确支持多速欧洲,尽管它们通常反对放弃“一个统一的欧洲”。这引发了担忧,即差异制度化等同于创造一、二等成员国。中欧和东欧国家担心被落下并指责容克削弱了欧盟的命运。
为了平衡多速欧洲,应鼓励灵活的差异化整合水平。灵活性确保不同层次的欧盟成员身份得到考虑,而差异化则鼓励加强合作,允许某些国家同意更高程度的整合,形成“迷你申根”或“迷你欧元区”。英国可以在安全和国防问题上加入强化合作。
尽管许多方案可能在现行条约框架内发展,但如果目标是使多速欧洲成为常态而非例外,法律和机构架构最终需要调整。这可能会遇到重大障碍,尤其是在选举年,人们不希望进行实质性的改革或举行可能加剧对欧盟不满的公投。同时,通过一致共识做出大决策的欧洲理事会中心存在阻塞,28或27个国家的参与与集体命运无关紧要,如果他们以国家利益优先。
脱欧后,欧盟的权力配置正在重组。英国脱欧改变了大三国之间的复杂三角关系,这些国家推动或阻碍欧盟的发展。德国依赖法国推动新举措,而当需要促进单一市场自由化时,则寻求伦敦的支持。法国厌恶这种自由倾向,但利用伦敦对抗柏林日益增长的影响。英国则作为反制法德动力的平衡力量,减缓在它认为符合国家利益的领域内的整合。
随着英国退出,大三国间的权力平衡发生变化。德国独行可能寻求意大利和西班牙(南部最大成员国)加入,以弥补失去英国后的四强地位。然而,波兰作为德国扩大欧洲的希望已不再参与指挥链。波兰在维谢格拉德集团的积极角色进一步将其与欧盟中心隔离开来,其拒绝支持上一次欧洲峰会的结论,导致唐纳德·图斯克连任欧盟主席。
所有这一切都发生在多速欧洲讨论之际。一些国家担心会失去优势,而另一些国家则努力成为改革后欧盟核心的一部分。容克和白皮书的成功在于明确了除非克服功能障碍,否则庆祝罗马诞生的将是欧盟的早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