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4月财政数据解读：财政收入印证复苏放缓

据财政部，1-4月累计，全国一般公共预算收入83171亿元，同比增长11.9%。 全国一般公共预算支出86418亿元，同比增长6.8%。全国政府性基金预算收入1 4601亿元，同比下降16.9%。我们解读如下： 财政收入印证复苏放缓。4月财政收入同比增速由上月的5.5%跃升至70.0%，主要因去年4月大规模增值税留抵退税导致的低基数。可比口径增速和两年平均同比，都显示财政收入增速回落，或受经济复苏放缓影响。由于税收滞后于经济，4月经济复苏遇冷尚未完全体现在财政数据中。分央、地两级政府看，中央财政收入的两年平均同比回升，可能是因中央独享税——消费税收入明显改善，铁路部门运营高景气也对中央收入形成支撑。地方财政的两年平均增速回落，可能受地产相关税种收入不佳的拖累。 按可比口径调整基数，4月增速略有回升至6.7%，非税收入增速时隔13个后再度转负。各税种增速涨少跌多，具体可以关注以下几点：第一，增值税增速下滑，绝对水平不弱，占本月税收同比多增的九成；第二，两年平均看车购税增速仍为负，主要是从价计税，价格战拖累汽车零售额；第三，高基数下消费税增速转正。消费税主要在生产环节征收，可能和汽车、成品油等出行相关产品，以及金银珠宝类等奢侈品的产量增速较高有关。 央、地政府公共财政支出增速分化，支出进度仍高。两年平均同比看，中央财政支出两年平均增速从3.8%升至5.3%，地方财政支出两年平均增速从9. 0%下滑至1.8%，地方收入增速下滑或拖累支出。前4个月的支出进度为31. 4%，为2014年以来同期次高位，仅低于2019年同期（31.7%）。其中地方支出进度为32.2%，创2014年以来同期新高。整体看基建相关支出增速回落，与4月基建投资增速下滑有所印证。 土地出让金增速回升但难持续。两年平均同比看，2023年4月中央和地方政府性基金收入增速都均有上行，其中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收入增速降幅略收窄，由-23.0%升至-21.4%。我们认为4月土地出让金收入增速回暖，主要是2022年四季度土地市场阶段性回暖的滞后影响，2023年土地市场重回低迷，土地出让收入改善的趋势难持续。 风险提示：政策变动，经济恢复不及预期。 1.财政收入印证复苏放缓 剔除基数影响后，财政收入增速回落。4月财政收入同比增速由上月的5.5%跃升至70.0%，主要因去年4月大规模增值税留抵退税导致的低基数。两种办法可剔除基数影响，一是去年4月财政部给出了剔除留抵退税影响的可比增速，据此调整基数得到2023年4月财政收入同比增速为4.8%，较上月回落0.7个百分点；二是计算两年平均增速，从3月的4.4%下滑至-0.2%。两种方式都显示财政收入增速回落，或受经济复苏放缓影响。由于税收滞后于经济，4月经济复苏遇冷尚未完全体现在财政数据中。 拆分看，剔除基数影响，中央收入增速仍升，地方收入增速下行。4月中央、地方收入增速双双走高至77.1%、63.9%，按可比口径调整基数，计算得中央收入增速仍上行至6.4%，地方收入增速由上月的12.3%降至3.6%；两年平均增速看，中央收入增速同样转正至1.0%，地方收入增速转负至-1.1%。 中央收入增速回升，结合分税种的数据可知，或是因为中央独享税——消费税收入的明显改善。此外，铁路部门运营高景气也对中央收入形成支撑。不同于普通的所得税是央地分享，铁路集团的所得税收入全部归中央，而今年以来复苏分化，服务业特别是出行相关行业持续高景气，铁路集团营收利润或有大幅增长。 地方收入增速下行，对财政收入同比多增的贡献度下降，或受地产相关税种收入不佳的拖累。 剔除基数影响，税收收入增速指标变化方向不一，绝对水平不算弱。4月税收收入增速由上月的5.6%升至88.7%，按可比口径调整基数，4月增速略有回升至6.7%，而两年平均增速则转负。从当月的绝对水平看，好于过去两年的7月和10月缴税大月，略低于2021年4月，从这个角度看，今年4月的税收并不算太弱，当然我们再次提醒，因为4月的经济情况并未体现在财政数据中，据此判断5月的税收或将转弱。此外，值得注意的是，4月非税收入增速时隔13个后再度转负。 各税种增速涨少跌多，具体可以关注以下几点： 第一，增值税增速下滑，绝对水平不弱，占本月税收同比多增的九成。按可比口径调整基数，估算得4月增值税收入增速由上月的32.2%降至4.4%，两年平均增速则由上月的12.6%降至0.4%。增速虽有下滑，但绝对水平6346亿，超过2021年以来4、7、10月缴税大月的水平。低基数下，增值税本月对税收收入同比多增的拉动约9成。 第二，两年平均看车购税增速仍为负，主要是从价计税，价格战拖累汽车零售额。车购税增速在低基数下走高，两年平均增速降幅仍走扩，与限额以上汽车类零售额增速转弱相印证。而乘联会口径的汽车零售销量两年平均增速上行，说明销售额受价格战拖累。 图表1：汽车量在改善，价格拖累零售额和车购税 第三，高基数下消费税增速转正。消费税主要在生产环节征收，可能和汽车、成品油等出行相关产品，以及金银珠宝类等奢侈品的产量增速较高有关。 其它税种方面，企业所得税增速降幅走扩，两年平均增速也有回落，由于4月企业所得税主要是一季度企业收入的滞后体现，表明一季度企业生产经营仍在恢复中；个人所得税增速转正，两年平均增速也有回升，可能和就业市场改善有关；进口环节增值税、消费税增速不论是当月还是两年平均增速均有回落，印证进口增速下行，反映我国内需仍未见好转。土地相关税收增速多数走低，其中占比较大的土地增值税、契税，二者当月增速均有上行，但两年平均增速下行，跌幅仍均超10%，表明房地产和土地市场的景气度仍然较低。 2.央、地政府公共财政支出增速分化 剔除低基数，公共财政支出增速放缓，其中中央强、地方弱。低基数下，4月全国财政支出增速由6.5%略升至6.8%，两年平均增速由8.4%降至2.2%，指向财政支出增速放缓。拆分看，中央支出增速由3.3%升至4.4%，两年平均增速由3.8%升至5.3%；地方支出增速由7.1%降至6.9%，两年平均增速由9.0%下滑至1.8%，地方收入增速下滑或拖累支出。 支出进度仍高。前4个月支出进度为31.4%，为2014年以来同期次高位，仅低于2019年同期（31.7%）。其中地方支出进度为32.2%，创2014年以来同期新高。 支出分项增速涨跌互现，其中，基建相关支出方面，农林水、交通运输支出增速分别回落10.8和1.5个百分点，节能环保、城乡社区支出增速分别上行2.8%和5.5个百分点，整体看基建相关支出增速回落，与4月基建投资增速下滑有所印证。教育、文旅、社保就业支出增速升至两位数以上的高位，可见支出端仍是主要保证基本民生支出，不过两年平均增速也有回落。 图表2：公共财政支出分项当月同比增速 3.土地出让金增速回升但难持续 2023年4月，全国政府性基金收入增速转正至1.3%，其中中央收入增速上行至12.1%，地方收入增速转正至0.6%。4月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收入跌幅收窄至-1.0%，上月增速为-23.1%。为剔除低基数影响，两年平均同比看，2023年4月中央和地方政府性基金收入增速都均有上行，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收入增速降幅略收窄，由-23.0%升至-21.4%。 我们认为，4月土地出让金收入增速回暖，主要是2022年四季度土地市场阶段性回暖的滞后影响。2023年3-4月100大中城市成交土地总价同比分别为-14.8%、-32.8%，今年土地市场重回低迷，土地出让收入改善的趋势难持续。 政府性基金支出方面，当月同比从-20.2%回升至2.4%，不过两年平均同比从16.2%下降至7.3%。今年前4个月，政府性基金预算收、支的完成进度分别为18.7%和23.7%，进度差达到了5个百分点，甚至高于2022年同期水平。土地市场低迷，预计会对政府性基金支出发力形成掣肘。 风险提示：政策变动，经济恢复不及预期。